第 26 章 【26】(第3/6 頁)
那片中衣——
當看到那道從上至下,將近十寸,蜈蚣般猙獰的長疤痕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嚇到你了?”
身前傳來男人散漫低沉的嗓音:“若是害怕,拿衣衫遮起便是。”
沈玉嬌抿唇,靜了片刻,問:“這道疤,就是替六爺擋刀的那道嗎?”
謝無陵:“你知道?”
沈玉嬌:“柳嬸子與我說了……”
謝無陵:“哦。”
“聽說你那時,才十六……”
沈玉嬌垂下眼,指尖離那道疤痕一寸的距離,停下:“你不怕死麼?”
“你這話說的,是人哪有不怕死的?”
謝無陵嗤笑一聲,懶散語氣透著幾分薄涼:“你學問比我高,應當聽過,置之死地而後生?”
沈玉嬌:“嗯?”
謝無陵忽的偏過半張臉,漆黑眸子乜她:“怕死,但更怕繼續那樣活著。”
她這樣養在深閨、不知人世險惡的嬌娘子,不知在地下賭場給人當狗,做那些傷天害理、蠅營狗苟的事,有多噁心——
他不能一輩子在那團暗不見底的淤泥裡爛掉,常六爺是那時,唯一能將他帶出賭場的貴人。
別說挨一刀了,便是將他兩條胳膊都卸了,只要能離開那個鬼地方,也都值了。
沈玉嬌聽著他那句話,還有些雲裡霧裡,剛想再問,謝無陵勾唇,朝她痞氣一笑:“說要給我看傷口的,看這麼半天還沒尋。你莫不是覺得老子身材好,想拖時間多看幾眼吧?”
這個無賴!沈玉嬌面上發熱,咬唇:“誰想看你了!()”
想看就看唄,老子又不是不讓你看。?()_[(()”
謝無陵彎眸嬉笑:“別說看了,你就是摸……啊!”
後腰淤青忽的被按了一下,痛得他齜牙咧嘴。
“蠢婆娘!”他回過,咬牙:“你是想謀殺親夫麼。”
沈玉嬌沒好氣嗔他:“誰叫你胡說八道。好好坐著,我給你揉藥油!”
故意拔高的嗓音,帶著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聽到她要給他揉藥油,謝無陵立刻噤聲——畢竟切切實實的好處,可比過嘴癮強。
他老老實實趴在桌上,沈玉嬌掌心搓熱了藥油,坐在他身後,朝他左邊背上那片淤青伸去。
掌心剛觸上他的背,掌下男人的身子就陡然一僵。
沈玉嬌緊張:“我…我弄疼你了麼?”
可她…還沒使勁兒呢?
謝無陵雙手疊著,下巴抵著手肘,一張俊臉緊繃著,輕咳一聲:“還好,你繼續。”
“噢。”沈玉嬌輕輕道:“若是疼了,你記得說。”
“嗯。”
謝無陵趴著,感受到那柔軟的掌心輕輕在傷處揉動,酥酥麻麻的,又像是小貓爪子在心上撓癢……
這哪是上藥,分明就是……折磨他。
“你用點力!老子沒給你飯吃麼。”
“……”
沈玉嬌咬了咬唇,嘴上哦了聲,心裡暗暗嘀咕,兇什麼兇。
她第一次給人揉藥油,還不是怕弄疼他。
謝無陵見她手上加重了力氣,痛意也將那點被撩撥起來的綺念壓了下去,他懶洋洋趴在桌邊,嘴裡舒服得哼哼:“還是有媳婦兒好啊,傷了還有人給塗藥油。”
沈玉嬌在後頭沒接這茬,只憂心忡忡道:“你方才將常松打成那樣,還把他的手骨踩碎了。六爺知道了,會不會找你算賬?”
“不知道。”
“……跟你說正經的。”
“我是說正經的。”謝無陵道:“且看常松那雜碎回府如何說,六爺他……一向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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