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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響起的雜音變成了純粹的噪音，頃刻間刺穿他的頭顱。惡魔沒有直接攻擊尼莫，而是無差別地攻擊起樹林周邊的一切‐‐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尖銳的噪音下尼莫再無暇去分辨情緒，沒有抱著腦袋蹲下已經用光了他所有的集中力。這個時候聽不到雜音的奧利弗幫了大忙，他一把攬住尼莫的腰，利索地扛起他就跑。

尼莫的臉正沖奧利弗的後背，他費力地抬起頭。潘多拉忒爾沒有追來，還在原地發著瘋。滿天石塊和樹幹殘骸亂飛，尖銳的噪音讓他有點想吐。奧利弗伸出空閒的左臂，向後一甩‐‐波濤般的冰層湧起，擋住了噼裡啪啦向他們砸來的大塊殘骸。與此同時，奧利弗的左臂瞬間鮮血淋漓。

尼莫咬咬牙，拼命把那些噪音從腦子裡擠出去。他伸出手，滿腦袋就一個念頭。

這是他的計劃，他可不能先把奧利弗給拖累死。

黑色屏障陡然升起。它不像上次那般平平展開，而是活物般攀上棕黑色的霧氣龍捲，藤纏樹似的從各個角度刺入霧氣。濃稠的陰影束縛著棕黑的霧氣，彷彿在森林中立起一柱怪異而讓人不快的圖騰。

沒有咒語，沒有法陣。他在一片未知中笨拙地探索訣竅，緊張得滿頭大汗。

他們聽不到不遠處懸崖上的輕微掌聲。

三人曾作為據點的那道縫隙之上，小小的懸崖邊緣。戴著兜帽的男人毫無誠意地鼓了兩下掌。

&ldo;可憐的小丫頭……這麼多年，他們還是不許你回去嗎?&rdo;他遙望正和黑影爭鬥著的潘多拉忒爾，溫柔地喃喃。&ldo;裘德可真是個傻瓜，不，人類大概早就忘了如何接受新事物‐‐那毫無疑問是位惡魔術士。&rdo;

他往下扯了扯灰褐色的兜帽，沖手中的通訊水晶漏出聲長長的嘆息。&ldo;真可惜，這次我們可能無法得到他了。&rdo;

第18章 自我毀滅

&ldo;萬斯，你確定沒有看走眼?&rdo;爽朗的男聲從水晶中傳回，&ldo;我仔細看過影像，尼莫&iddot;萊特身上沒有任何異化。&rdo;

&ldo;戴拉萊涅恩，想像力。&rdo;

&ldo;我只承認我見過的東西。&rdo;

&ldo;我知道能用氣勢壓住西摩爾蠕蟲不算什麼，但他制住了潘多拉忒爾。&rdo;

&ldo;他的惡魔還留了塊血肉附在鳥上面，不像什麼厲害角色。你那邊有記錄麼?&rdo;

&ldo;沒有，我查過，確實不是&l;肉鋪&r;介紹的。應該是意外召喚，目前還無法確定種類。&rdo;

&ldo;你打算怎麼做?&rdo;

&ldo;繼續看戲。&rdo;被稱作萬斯的男人平靜地回應道。

&ldo;真是壞心眼。說實話，我對萊特興趣不大‐‐反正他的願望實現後身體會被佔掉，早點弄清那隻惡魔的身份才是關鍵。&rdo;

&ldo;這就是有趣的地方，戴拉。我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契約的氣息，他的契約應該早就完成了。&rdo;

&ldo;也就是說那不是萊特，而是已經成功得到軀體的惡魔?真是了不得的偽裝能力，連我都沒察覺……這麼一來沒有異化跡象就說得通啦。一個規則外的上級惡魔，嘖嘖。要維持原計劃把他弄回去&l;教育&r;下嗎?趁他還沒有決定他的立場。&rdo;

&ldo;他的確是惡魔術士，還不是上級惡魔。&rdo;

&ldo;證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