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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西方九路諸侯的諸侯長啊,一旦他生出野心……
可是,就算對他頗有成見的大雍皇帝,也只是因為政見不同產生了分岐,對於姬侯的忠誠和品德,也是從未產生過懷疑的,難道他真的會……
殷受一時心亂如麻,他不想叫陳玄丘看出端倪來,便強笑道:「你先休息吧,這兒的泉水很不錯,是溫泉水,可以泡個澡。我先回房了。」
殷受說罷,也不走門,大剌剌地走到後邊陽臺,縱身一躍,便跳出了自己房間的陽臺。
陳玄丘的確是對姬侯起了疑心。
他從小在山上長大,不瞭解姬侯此人,因此看法比較客觀,不會因為世人的交口稱讚有先入為主的看法。他又有前世的閱歷和經驗,所以越想越不對,心中便提了幾分小心。
不過,他的本意是要消滅鬼王宗這個荼毒了姬國數百年的毒瘤,如果能藉助官府之力固然好,如果不能,那就仍然是單人獨劍,倒也逍遙自在不受拘束。
至於姬侯是否有野心問鼎天子之位,想造大雍的反,陳玄丘是不在乎的。他對姬國沒有什麼感情,可大雍對於他來說,就更只是一個遙遠的僅僅是聽說過名字的國度。
只是今日在客棧前堂,先是碰上一個徐公子,陳玄丘自忖是絕對打不過他的,而那個李洛兒姑娘,一身本領更是深不可測,這讓出山以來順風順水的陳玄丘暗自警惕起來。
看來自己這身本領,想要在世間逍遙還遠遠不夠啊。之前雖然聽王壇主說過他與兄長的本領有天壤之別,但是當時把鬼王宗第五壇如殺雞屠狗一般屠滅了的陳玄丘不以為然。
現在他卻不禁要反問自己:這個鬼王宗宗主究竟有多大的道行?我能不能對付他?
陳玄丘一面想,一邊走去放了溫泉水,待那水池放滿,便脫了衣服,把身子浸進了池子。
溫泉水很燙,很快就把身子燙得紅彤彤的,彷彿一隻煮熟了的蝦子。
不過,撐過了初時那種難耐的高熱,適應之後,卻覺得無比熨貼,連精神都懶洋洋的。
陳玄丘靠在池沿兒上,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明日之事,明日再說吧,見機行事就是。
今日,且放鬆身心,洗一洗一路的風塵與疲憊。
陳玄丘放空了心神,正不知神遊何處,一個悅耳空靈的女孩子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陳大哥,你在做什麼?」
陳玄丘嚇了一跳,身子一挺,頓時向下一滑,差點兒整個身子都浸到泉水裡去。
陳玄丘慌忙撐住身子,左右一找,哪有談羲茗的身影。
陳玄丘忽有所覺,抬頭一看,就見一隻紙鶴,正在空中輕輕撲閃著翅膀。
紙鶴傳言?
陳玄丘剛剛明白過來,那紙鶴便化作了一張白紙,飄揚落下。
陳玄丘的目光追著那白紙,還沒等它完全落地,又是一隻紙鶴穿窗而入,繞過玄關,飛到了他的面前:「陳大哥,剛剛我彈的琴好不好聽?」
呃……
陳玄丘正猶豫要不要回答,第二張紙鶴化作白紙,第三隻紙鶴又飛了進來:「陳大哥,我們晚上吃點什麼呀?」
陳玄丘嗖地一下就從水池中跳了出去,水珠在他修長、流暢的身體曲線上彈跳著,健美的身軀熱氣騰騰。
他衝到衣架旁,從衣服裡摸出一張紙鶴,照著談羲茗所示的辦法,默唸了她的名字,然後說道:「茗兒,沒要緊事切莫傳訊,小心用光了。」
紙鶴一振翅,就從他手中飛走。
陳玄丘又取出一隻紙鶴,說道:「我在沐浴,之後找你說。」
談羲茗盤膝坐在榻上,光著兩隻粉嫩可愛的小腳丫,穿著一套寬鬆的既透汗又柔軟的麻衣睡袍,歡喜地看著展翅飛來的紙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