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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叫蘇茜西和夏凝昕一塊。蘇茜西倒很樂意，還好陳雪說了兩句也同意了。

先一步上車，找個了隱蔽的座位，夏凝昕她們還沒上。等看見熟悉的粉色絨絨衣袖順著扶梯上來，董冥燦卸掉不安轉頭盯著窗外工人種的海棠花，挺直枝葉招搖地來到玻璃窗外，盡數張開粉白的身子似要跟她們作別一樣。

被花魂吸住，目不左右，都沒聽見陳雪在一旁說的什麼。碰了一下自己手臂才回過神。

&ldo;燦啊，給你說一個事。&rdo;陳雪往後朝蘇茜西她們那邊方向望了眼，看她倆都好生坐著，圈住手臂道：&ldo;你覺不覺得蘇茜西挺可愛的？&rdo;

&ldo;啊，還好吧。&rdo;當同桌那麼久，還沒看清她哪兒可愛。

&ldo;怎麼不可愛啊，剪個劉海，就像橋本環奈。&rdo;股著勁，陳雪非要她點頭。

&ldo;嗯嗯，像。&rdo;

&ldo;切，敷衍。&rdo;好熟悉的字從陳雪嘴裡冒出來，同詞不同人。董冥燦感受斜後方有一條線直把自己腦袋往後勾，想轉過去看。

&ldo;我倒覺得夏凝昕可愛點。&rdo;笑起來還有很淺很淺的漩渦。

&ldo;肯定就你一個女的這樣認為，哎呀，不是說這個啊。&rdo;車上一聳一抖地把陳雪主要目的都給盪開了。

&ldo;你還記得之前，你給我說的女生欣賞女生的事嗎？&rdo;說完，陳雪盯著董冥燦露出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弄地董冥燦心裡發毛：&ldo;怎麼了？&rdo;不會昨晚偷親夏凝昕，被她發現了吧？她們當時應該是睡著了的啊。

&ldo;我發覺，我挺欣賞蘇茜心的，甚至可以說是喜歡。&rdo;說話間，陳雪也不看旁處，眉頭舒展朝窗外一閃而過，定焦地轉向董冥燦的眼，像是給自己下定決心一樣：&ldo;不是想當好朋友的喜歡，我有時候甚至在想和她當情侶的畫面，想到了也不會覺得噁心。我給有的女同學說了百合這些事，她們都覺得不能接受，甚至很厭惡。&rdo;

沒有理會董冥燦停住的眼球活動，繼續說：&ldo;我真的不明白這個世界了，我們的教育，我們長大的環境到底是怎樣教導我們，讓周圍這些人對同性戀抱有這麼大的敵意。&rdo;

被陳雪的話觸動到，董冥燦想清了什麼，突然覺得身為同性戀的自己都對這種愛情本身懷有敵意，要不然也不會近而遠之，明明應該是開啟櫃門，卻因為敵意本身，自己又把自己關上了……

&ldo;但能怎麼辦，這種老一套陳腐思想已經在21世紀根深蒂固了。而且，你都說是戀愛了，肯定是兩個人的事，你無論自己傷痕累累，都得保護對方不受傷，不被敵意傷害啊。&rdo;另一種想法又從腦袋裡脫殼而出。

被問懵了，陳雪仰在董冥燦的肩膀，覺得頭好重，像是自說自話似的：&ldo;難道這個樣子，就不能開始了嗎？&rdo;

是啊，難道這樣就不能開始了嗎？董冥燦也在心裡這樣問自己。

&ldo;不對！&rdo;陳雪倏然突兀地說了一聲，立起身，一字一句地說道：&ldo;可以開始，等我有能力了，能護她周全就可以了！&rdo;說完立馬恢復往常嬉笑模樣。

茫然沒有慰藉，陳雪一出口就讓董冥燦找到了方向。她想起幾天之前看到的一個句子：你讓我有了傷口，翅膀從裂縫中伸長，你也給了我羽翼。

當時沒能明白後面一句話的深切含義，現在……

大大方方往後一望，瞧她正靠著窗邊睡，睡相宜人，人群中只看清了她粉撲撲的小臉，一道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