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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實早有預感,否則就不會想到讓林容容下山來。」
「有一點吧。你沒看她那個勁,只要說起陳家鵠,盡挑好詞用。」陸所長興致很好,對老孫擠眉弄眼地說,「可惜林容容沒看到陳家鵠醒來,要看到了當時你抓拍它兩張,效果肯定比這個好。以林容容的性格,一激動她沒準會鑽在陳家鵠懷裡哭呢。」
「要不請她下山來安排一次見面?」
「這就不必了,她早激動過了,我已經跟她在電話上說過,陳家鵠被她叫活了,把她樂得恨不得飛下山來,我堅決不同意。」
「為什麼?」
「惠子還沒除。」
「這一招沒準就能把她除掉。」老孫指著林容容的照片說,「她這照片照得還真不賴,有殺傷力,我看夠惠子受的。女人都是愛吃醋的,她憑什麼死皮賴臉賴著他,她還年輕嘛。」
「真要是這樣那就是我們的福氣了。」陸從駿嘆口氣道,「我估計不會這麼容易。」他看過陳家鵠和惠子每一封往來書信,他深知他們倆的感情有多深。「你去安排吧,讓我儘快見到她。」說的是惠子。
老孫走後,辦公室裡陡地安靜下來,靜得有些空落落的。陸所長在辦公桌前坐下來,將手搭在抽屜的把手上,竟莫名其妙地連連嘆氣。他遲疑片刻,最後還是拉開抽屜,拿出一疊信。這是陳家鵠與惠子的所有來往信件,有的是備份,有的是原件。自從打定主意一定要拆散他們後,陸從駿就再沒有讓一封信走出過這個辦公室,也就沒有備份的必要,全存的是原件。他已經將這些信讀過多遍,有些話由於它們富有的詩意和濃烈的情意,已經像一口口痰一樣粘在他心頭,經常冷不丁從腦海里跳出來,噁心他,嘲笑他——
家鵠,還記得嗎,那一年春天,我們一起去福田君(應是在美國的日裔)的莊園裡玩,你走時偷走了一棵小櫻花樹,種在我們望湖苑宿舍區的公園裡。哦,轉眼已經過去兩年,那棵樹一定長得比我還高了,我好想去看看它。其實我每天都在看它,因為它就種在我的心田裡,它在我心裡生根、長大、開花。好美好美的花哦,燦爛如霞,熱烈如焰,我深深地為此陶醉、迷戀、守望。家鵠,我是如此地相信,你的心裡也一定盛著同樣美妙的風景……
惠子,親親,我的寶貝,你說的沒有錯,我心裡也盛滿了這樣一片迷人的景色,它們是如此的美,如此的妙,如此地溫暖我,是因為有你的愛在澆灌,在滋潤。儘管我們在戰爭頻發的年代中相愛,但我深信我們愛情的這片淨土將永遠沒有戰火,沒有離別,沒有欺騙,沒有醜陋,只有愛,只有美,藍天的美,大海的美,森林的美,而你就是這一切美的根,美的源……
彩虹是需要陽光的,家鵠,有了你這片深情、活潑的陽光,我才能色彩斑斕;有了你這片和煦、溫暖的陽光,我才能明媚照人。有了你,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彩虹,沒有你,我只能在長夜裡沉睡,在風雨中凋零,在黑暗中黑暗,在寒冷中寒冷,在哭泣中哭泣……
惠子,凡是你給我的,我都會存在愛的存摺裡,用我的一生來支付你百倍、千倍、萬倍的利息。如果失去了你的愛,我的世界將會完全失明,我的人生將毫無意義。惠子,我永遠的愛人啊,我貪心地覺得,一生一世的愛是不夠的,我要你來生來世、生生世世都與我相愛,點亮我的人生。記住哦,不光是今生,還有來生……
家鵠,這又是一個極端的想念你的夜晚,睡眠突然離我很遠,遠得就好像去了你的身邊……我忽然想起我們在美國時,你要隨導師去華盛頓參加會議,要去大半個月。出發之前,你拉著我,說了很多話,走了很多路,然後徹夜歡樂,徹夜不眠。後來你告訴我,那只是為了分別的幽獨。家鵠,現在幽獨已成了折磨,時間也變得薄如蟬翼,我只有反覆回憶我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