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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的停戰紀念日【11月11日。‐‐譯者】,也就是新政府成立後的第九個月裡,第一次大風暴從天呼嘯而降。當天早晨,南達科他州農田的表層就開始吹跑了。中午,天色黑如夜,人的唾沐裡也攙滿了沙土。到太陽重新出現時,田野都被沙掩蓋了,所有道路、樹木,棚舍、籬笆、機器都理沒在大沙丘之下。這時狂風已轉向德克薩斯州吹去。一層高聳入雲的塵幕籠罩著芝加哥的天空,從遠在東邊的紐約州的奧爾巴尼市也能望見。
這還僅僅是個開頭。1934、1935整整兩年,旱災連綿不斷,而且從達科他州的一些邊遠城鎮如響水、乃俄比、傷膝、花馬等地還吹來了怒吼的狂風。當時的農業部次長特格韋爾寫道:&ldo;1934年雨量極少,造成了嚴重災害。&rdo;實際上那一年的農村災難導因於前一年的冬季:由於冬季雪少,土地太硬,吸收不了僅有的一點雨水。土地幾乎光禿無草;田裡小麥稀疏,特格韋爾說是好象一個老頭兒下巴上的短鬍子。就在凱恩斯謁見羅斯福,杜魯門報名會加密蘇裡州預選的那一個月,1934年的第一次風暴襲擊了德克薩斯州的鍋把地區。整整好幾縣淪為流動的沙漠。家庭婦女拿油布和膠紙把所有的窗臺、門框、鎖眼都堵上,可是細沙還是滲迸室內,在地板上活象沙灘。
德克薩斯州有個小學生說,他所見的風暴象是&ldo;滾滾黑煙&rdo;。在俄克拉何馬市,內森&iddot;阿希發現連食物都有沙土味。他寫道:塵沙&ldo;吹進眼裡,鑽進衣領;脫下衣服一看,連釦眼裡也有斑斑點點的塵土;早上沙子象細雪一般聚集在窗臺上,甚至更往裡鑽;沿著電線它也能滲進屋裡;門框邊上……也有一層鐵鏽一般的棕色斑點。&rdo;一連三個星期,俄克拉何馬市的街燈晝夜不滅。人們都戴著防塵面罩,而且禍不單行,氣溫到了108度以後好象就再也不會下降了。
洛雷納&iddot;希科克奉霍普金斯之命到現場調查情況,從南達科他州休倫市寄出報告如下:
『我們大約早上8時30分動身,打算開車到本縣北部去訪問幾家農戶。還沒走上十英里,就不得不折回了。情況越來越壞。車前一英尺遠的地方,就什麼也看不見了。奇qisuu書網這確是一次可怕的經歷。有點象在霧裡開車,只是更糟,因為風好象要把車子從路上吹跑似的。我們彷彿是被捲到了一團黑漆漆的雲堆裡,要把我們拋到地球之外去。』
特格韋爾寫道:&ldo;就全國來說,那次乾旱倒是因禍得福了,因為它減少了多得成災的庫存小麥。但是對受害的個人和家庭來說,這卻是一場特大災難。&rdo;而農業部又無意中加重了人禍。按照農業調整局縮小耕地面積的計劃,富裕的農場主發現自己已經不需要那麼多的僱工。被攆走的佃農乘著1925年的&ldo;道奇&rdo;牌、1927年的&ldo;拉薩爾&rdo;牌和1923年的t型&ldo;福特&rdo;牌破汽車到處流浪,尋求一塊良田。一些小農場主也加入了佃農的隊伍,他們所播的&ldo;農場出讓&rdo;的牌子,是&ldo;塵土坑&rdo;居民大遷徙的開始的標誌。埃裡克&iddot;塞瓦賴德的父親的麥田被早災毀了,他老本也吃光了,只好遠走他鄉。德克薩斯州霍爾縣的居民由四萬人一下子減到一千以下。最突出的是俄克拉何馬州的逃荒災民&ldo;俄克佬&rdo;,他們在五年以後就要成為約翰&iddot;斯坦貝克的小說《憤怒的葡萄》裡面的叫人無法忘記的人物。斯坦貝克這時就要在加利福尼亞州蒙特雷縣調查統計全縣共有多少隻狗(這是霍普金斯所進行的毫無意義的調查之一)正好看到那些逃荒的災民,因為加利福尼亞是他們的目的地。加利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