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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拿自己開涮》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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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是中國足壇一個輝煌的年代,這一年,中國足球進入職業化,甲a聯賽轟動大江南北,足球明星一夜躥紅,成為「城市英雄」。

北京國安隊在這一年憑高峰、謝峰的進球,擊敗了以倫蒂尼、薩維切維奇為首的ac米蘭隊,揚起了工體不敗的大旗。

1994年6月16日,一個花開不敗的夜晚,打敗ac米蘭的衝動令北京球迷高喊「牛逼」,衝進工體東門的「洗車吧」,這是中國球迷第一次在酒吧慶祝自己球隊的勝利,「為足球喝高」一夜之間成了時尚。

《北京奮青報》首席娛記戴方義不容辭喝高,他將頭頂在武警招待所的牆壁上,嘴中噴著波特萊爾的名句:「給我糞土,我把它變成鮮花。」

《北京奮青報》特稿部的大腕段剛回到我們居住的凱賓斯基飯店,帶著一腦門子激情,直衝飯店大門的落地玻璃,玻璃安然無恙,段剛的面部輪廓卻深印其上,清潔工擦了三天,段剛執著的烙印依舊栩栩如生,經久不散。

《北京奮青報》著名美編朱加也喝高了,在燕莎與凱賓斯基之間發現一條人工小溪,他一抖「阿瑞娜」游泳褲:「我他媽也不找游泳池了,我就跟這兒遊了。」

在燕莎「普拉納」餐廳,借著喝高的勁兒,這幫人進去就要酒。

小姐們都嚇得昏過去了,哪敢給酒?不給酒,我們就喝冰水,國安滅了ac米蘭,能不喝嗎?

1994年,真好。那時候我們還年輕,連孫子都不會裝,甭說裝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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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春天,我迎接盛夏的果實,那時候,北京的尖果鋪滿了一街。你隨處可見,伸手可觸,隨便一個吃羊肉串撮滷煮的小妞,就聊勝於今天的張栢芝和楊恭如。那時候,只要你吟頌著裡爾克的詩句:「讓最後的果實成熟,再給它兩天南方的氣候」,便有許多尖果的目光投向你,掂量你靈魂的分量。

1991年,社會的轉型已經開始,詩歌的最後一絲貴族氣息還在頑強散發,抵抗著物質的侵襲。我們這些世俗的冷血者在努力尋找精神的氧氣,一個又一個詩歌沙龍在芳草萋萋的春夏誕生,沙龍上,我們高吟瑪麗亞·裡爾克懾魂的詩篇:

誰這時沒有房屋/就不必建築/誰這時孤獨/就永遠孤獨/就醒著/讀著/寫著長信/在林蔭道上來回/不安地遊蕩/當著落葉紛飛。

在裡爾克孤獨的詩句中,我們堅守藝術,迎接女人。

春末夏初,你可以在北京街心搜尋每一個媚眼,它們都跟你息息相關。那些女孩的媚眼不像現在這麼風塵,而是與自然一脈相承。她們都是剛走上社會,不是出淤泥而不染,而是過於清白,就想找點兒淤泥。

當時我前妻撞入我的眼中,她沉默而文靜,具有曼斯菲爾德那種文學淑女的氣質。在春天的一個午後,我給她讀了美國修女艾米莉·狄金森的詩:

靈魂選擇自己的伴侶/然後/把門關閉/她神聖的決定/不容幹預。

在詩歌的誘惑和文化的渲染中,我們走過七年。

一個夜幕猖狂籠罩的時刻,她想夜不歸宿,但她的家人要求她必須歸宿。在麗都飯店門口,我一急就帶她上了頭車。等這輛計程車駛上京順路,直奔東二環,我才看清,這是一輛「大奔」,15元一公里的「大奔」。司機還安慰我:「比『桑塔納』貴不了多少,越遠越值。」

我心想:去你大爺的,有本事你給我開到石景山去,你鴨一輩子能趕上我這麼一個活嗎?

深夜一點,「大奔」急駛長安街,在壯麗的天安門廣場,我心中直磨唧:誰也不知道我今夜打的是「大奔」啊。

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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