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十七) 休斯(第2/4 頁)
了休斯。
他的手很大,瘦削頎長,骨節分明,麥色的膚上隨著他的動作隱隱泛著幽暗的青色。
紫夢的表情淡了下來,在King帶動著她手指扣動扳機的一瞬,她的另一隻手覆上了他的。
“夠了。”她道。
明明沒有什麼情緒的話語,卻依舊彷彿像是糖糕一般,帶著一股子溼了水的甜膩的粘稠感。
“我沒有殺人的喜好,也沒有虐待人和傷害人的癖好。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這個人恩怨分明,有恩我也不會欠。這次看在你們邀約讓我享受了一次美味、美景和遊玩的面上,這筆債就由著司徒聖尹幫我討回來了,我便不再計算。但,有一些話,本也輪不到我這個不知人間險惡的黃毛丫頭對你們這些大佬人物來講,但我依舊想要說,‘人在做,天在看’,因果這種東西很玄妙,就像種下的一顆果實,總會有對應的結果。休斯,你再內心有什麼暴戾,你也是由著女人的肚子裡出來的。你再如何的厭惡女性,同時,想想,到底是誰更髒一點。別以為自己是多麼的上位圈,看不起遍地的螻蟻。華國有言,‘人如螻蟻盡縹緲,山河難盡塵中草’,生有熱烈,藏於俗常,你是富埒王侯也罷,他是阿尊事貴也罷,亦或是更多的苟延殘喘於世也罷,我們世人皆是世中的螻蟻,並沒有誰是例外懂嗎?你能享有的是你的福氣,別人沒有也自有別人的因果。別那麼頤指氣使,覺得這世間好的和所有的福氣都要給你們上位者讓道。想想你配嗎?‘德不配位’,這是華國的四字成語,出自華國典著《周易》,也是人世本源的道理。哪怕別人不配也是別人的事,但你自己是不是德能配位?憑藉著什麼去向別人行使你的暴行?就憑你上位者的身份嗎?就不怕自己所造的一切終有一天成為自己的反噬?華國有一句老話‘有福之人不進無福之門,無福之人難居有福之鄉’。這句話不是我想告誡你的,而是以此句回以你們一邀之誼。希望你能永遠在你的福位圈裡能夠坐得安穩。”
休斯怔怔的看著她,眼底帶著如她剪斷的他此下的發,透著零碎與慌亂。心撲通撲通的跳。
他終是垂落下眼眸。這一刻似乎終是放下了什麼。像此下晴空下的一片柔軟的綠蔭,一朵滋潤的雲,一株堅毅挺拔的樹,一地枯黃卻美如油畫的落葉。還有那個賽雪皎白的女人,那個雅人深致的男人。
有一種焦渴的混沌,被一簇透光的清泉所浸潤。
休斯看著那陽光中白到發亮的女人,突然神魂搖盪。
他想起了小時候最常看到的母親那一張備受生活摧磨的那張鬱鬱寡歡的臉,那時的他永遠也不明白,他的母親聰明、美麗、家世地位高,卻永遠像個怨婦一隻舔狗,每天不是在恭前恭後的像伺候國王一樣不遺鉅細地照顧著父親,就是在以淚洗面著看著父親與其他鶯鶯燕燕調情曖昧雲雨還要上前跪著伺候卻絲毫不敢言語的模樣,亦或者,於父親的虐待中、各種暴力與冷暴力中還要上舔著,露著討好慕戀的表情。
最後,終於被折磨至死,只活了短短三十八年的光陰,於滿身傷患與青紫中從三樓的主臥窗處一躍而下,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從小看得太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各款各樣的女人,卻從沒有看到過一個所謂真正獨立的女性。哪怕那些口裡叫囂所謂獨立的女權份子,也沒有一個會能真正做到,“我不需要依附任何”。還不是該放縱的放縱,下賤的下賤,張狂的張狂,發瘋的發瘋,跪舔的跪舔。只不過是換了另外的一種模式,卻不過皆是殊途同歸罷了。
從來沒有人可以告訴他,依附只是一箇中性詞。他的世界裡,奉行的從來都是強者為尊,弱者為賤的道理。沒有人可以告訴他,弱者憑什麼可以和他們相提並論?賤弱者的無能就決定了他們就是這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命啊。沒有一個目使頤令站在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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