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盛會上的裸女(第3/4 頁)
尾音,好像當真用嘴放出了一個臭不可聞的屁,“別說得那麼好聽,尼姑庵裡頭最聖潔,他們怎麼不天天聽唸經去啊?娘在平康坊裡混跡幾十年了,早就看得透透的了,娘告訴你,他們不過就是想換個玩法罷了!”
見荷亦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漫香接著侃侃而談,“說什麼南曲為貴,北曲為賤,說到底,大家不過都是被爹孃當牲口賣了的苦命女兒罷了,只不過有的命好,被賣到了高價的人家,有的命歹,被賣到了不值錢的地方,在那些花著錢在三曲裡轉著圈取樂的男人們眼裡,咱們都是一樣的玩物,他們想要的並不是咱們的‘貞潔’,而是對咱們的身子做主的權力,在他們看來,養一群婊子跟養一群處子沒有任何區別,他們高高在上,讓咱們守身就得守身,讓咱們破身就得破身,他們使個花樣給咱們立個所謂的‘貞潔’規矩,咱們可不能真讓他們給繞進去了!”
荷亦慘白的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也漸漸地有了血色。
“咱們淪落到平康坊這種地方,命和身子早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只剩下一顆心還能留給自己,傻丫頭,記住了,無論什麼時候都得有主心骨,咱們這輩子,寧可被打死,餓死,窮死,也絕不能讓任何人‘說死’!”
一陣夜風吹過,孟得鹿猛地回過神,才發覺自己剛才竟聽著漫香的話出了很久的神,看起來,屋裡那位“平康頭牌假母”身上尚有太多副值得她日後慢慢探究認識的面孔……
房間裡又傳出漫香哄著荷亦吸吸溜溜喝雞湯的聲音,人一旦能感覺到飢餓便有了八分生機,她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翻窗回房。
這一夜,孟得鹿睡得並不安穩,透過窗欞中射進的月光,她好像看到義母與漫香站在自己的床頭爭吵著什麼,聲音斷斷續續,她聽不清也看不清,想大聲喊叫,又發不出聲音,直到被蟬夕的尖叫聲徹底驚醒,她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長長的怪夢……
孟得鹿靸著鞋循聲衝到荷亦房門外,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荷亦死了!
蔣沉帶隊趕來,漫香忙掏出一隻小布袋硬往他懷裡塞著,裡面叮噹亂響,顯然是銅板。
“蔣哥兒,今晚店裡有一位貴賓早早預訂了喜宴,大喜的日子,如果觸了貴人黴頭,別說我這小店擔待不起,也給蔣哥兒添麻煩不是,還望蔣哥兒高抬貴手,不要聲張……”
蔣沉臉上一紅,身後的白鏡卻自然地伸手接過了袋子。
所有不良人和仵作都心領神會,一改往日咋咋呼呼的行事作風,分散開來各司其職,肅靜且迅速地將房內可疑的物證一一收撿。
孟得鹿拼命在人群中鑽擠,看清了荷亦的最後一面——
她倚坐在床頭,素面朝天,青絲披散,雙目無神,臉色慘白,嘴唇烏紫,四肢關節都被折斷了,反向別向了身後,像一隻被人惡意扭曲的傀儡娃娃,又像是被獻祭的少女在跳著一支詭異的舞蹈。
最駭人的是,她額前赫然刻著一團血印,是一隻紅色鳳凰!
“又是紅鳳凰,是那個……‘熾鳳樞’?”
孟得鹿緊緊地按著胸口,生怕別人能聽到她擂鼓一般劇烈的心跳!
眼前突然出現一道血光,她仔細一看,發現是攔在自己身前的嬋夕的耳垂間正滲著斑斑血跡,她的一對耳洞好像被什麼利器反覆地扯傷了,留下了一道道血口子,還露著結痂後又被生生摳掉的嫩肉。
孟得鹿看得耳根一陣撕裂般的痛,猛地記起荷亦生前有一耳多鉗的習慣,但細細回想,她卻從沒見過嬋夕佩戴耳飾,如果不是現在親眼所見,她甚至不知道嬋夕也穿有耳洞。
蔣沉與白鏡盤問眾人,得到的資訊和坊間的傳聞大同小異,無非是有人聽說荷亦暗中與男子有染,有人猜測她暗中加入了邪道“熾鳳樞”,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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