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盛會上的裸女(第2/4 頁)
小乞兒們錢收了,話也傳了,卻收效甚微,人們只相信他們喜歡相信的事情,只傳揚他們願意傳揚的故事,嬋夕能用錢財買下小乞兒的嘴,卻買不來全長安人的耳朵,更買不下他們那但凡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浮想聯翩的腦子。
通宵達旦營業的蕉芸軒只得破天荒地早早閉門謝客,連窗簾也拉得不透一絲光亮,斷不給那些扒著門縫想要探聽細節的隔牆之耳們一點點機會。
眾姐妹們也得了嬋夕的命令,各自待在房中不許出屋,但孟得鹿很放心不下荷亦,便悄悄開了窗子翻身出去,一溜煙兒爬到了荷亦窗外,如履平地!
義母雖然很疼愛她,授藝時卻從不手軟,她又聰穎淘氣,練功時竟將舞藝與功夫融會貫通,義母覺得有趣,也順勢稍加指點,久而久之,她便有了點輕功傍身,所以今日才敢那麼不要命地從賭坊二樓翻身躍下。
她野貓似的縮在荷亦的窗外,房間裡有隱約的人聲,她屏住呼吸,聽出是漫香在說話!
自打從“鸞羨會”上被抬回房間,荷亦便不吃不喝,把自己緊緊地裹在被子裡沒有再出過房門,可她還是覺得全長安人的目光就像無數只甩不開的黑手,先穿透銅牆鐵壁將她身上的衣物撕成粉碎,又相互挽結成一道道黑色的繩索,將她手腳捆縛,懸空吊起,一絲不掛地當街展示!
黃昏時分,趁著漫香和嬋夕在忙著處理長安城內的風言風語,店裡的姐妹們都像排演過似的一一從她房門外“路過”,“閒聊”的聲音不重不輕,卻字字入耳。
“哎,都怪我眼神不好,錯過了這麼香豔的場面,可惜,可惜,下次,我一定湊到近前看個仔細!”
“出了這樣的醜事,別說在蕉芸軒裡待不住了,就是整個南曲也不要這樣的貨色,恐怕只能去北曲最下等的妓坊才能勉強棲身了……”
“聽說,北曲裡的假母磋磨人的手段可多了,荷亦姐去了會不會受苦啊……”
“她要是再,再賴著不走,豈不是帶累壞了整個南曲的名聲?連,連我們姐妹都覺得臉,臉上無光呢!”
“有了今日‘風光’,她再留在咱們南曲才是屈才呢,真若去了北曲,全長安城的老少爺們兒肯定都去照顧生意,只怕連門檻都要踏破了呢,哈哈哈……阿嚏!”
姐妹們的話像一根根鋼針刺進她的耳朵,她知道這是平康坊裡不成文的規矩,在南曲營業的都是上等藝伎,賣藝不賣身,一旦失貞就會被逐出南曲。
“娘,你不用攆,明天我就走……”荷亦緩緩開口。
“傻丫頭,你要去哪兒啊?”漫香吃驚地瞪著荷亦。
“我……沒有地方可去……”荷亦咬了咬嘴唇,唇間馬上多了一道血痕,看起來下了很大的決心,“但我寧死也不去北曲!”
“好好的,去北曲幹什麼?”
“因為我……雖然沒失貞,卻到底是髒了……”
“你怎麼髒了?”漫香狠狠地拍了拍荷亦的肩,不顧她虛弱的身體晃了幾晃,很是有點恨鐵不成鋼。
“現在,全長安的人都在傳說我……我……”荷亦鼓了幾次勇氣,始終還是無力複述那些關於自己的不堪流言,“那些事情我並沒有做過,可是,只要人人都在那麼說……哪怕,只要長安城裡還有一條舌頭在傳揚,我就再也洗不清白了!”
“那你倒是說說,什麼叫‘貞潔’,什麼又叫‘清白’?”
荷亦羞得低著頭囁嚅,“守身……如玉……”
“那你再說說,他們既然賣了我們到這逢迎賣笑的地方,還讓我們守的什麼貞潔?”
荷亦支支吾吾,一知半解,“因為……舞樂是大雅之術,不可褻瀆,只有舞樂伎守身如玉,才能表演出最聖潔的舞樂……”
“屁——”漫香嗤笑著拖出個長長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