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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兩人終於準備足了吃的喝的,坐在了古原院兒裡的沙發上。
天色已經慢慢暗下來,月懸當空,又大又圓,帶著柔美的光暈,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披著薄毯子縮在沙發上。古原大概有些顧忌形象,沒像往常一樣攤著。陸長淮拿了杯喝的放在沙發扶手上,往後坐了坐靠上沙發背,拍拍自己的腿跟他說:「躺吧。」
古原一笑,不再矯情,當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過去。陸長淮順勢把手往他胸前一放,笑著拍了拍:「一會兒我哄你睡覺。」
這人真幼稚。古原一笑,從毯子裡伸出手,把那隻搗亂的手抓了起來。
這個姿勢再去看月亮,心情已經不太一樣。
剛才月亮還只是月亮,當下再看,它好像一顆圓滾滾的大橙子,甜得要滴出蜜來。天空從浪漫的藍粉色慢慢變成幽深的藍紫色。星星的數量恰到好處,沒有搶了月亮的風頭也足夠點綴出一個絕美夜空。
古原又想哼歌了。他哼舒伯特的小夜曲,哼愛德華·埃爾的《愛的禮讚》,也哼那首《林中狐步幻想曲》。指尖在陸長淮手背上按來按去,陸長淮卻什麼都沒有問。
等他哼累了,陸長淮才說:「今年的中秋好像很快就過去了。」
古原仰頭看向他:「明年我也陪你。我幫你種菊花,陪你去掃墓,行嗎?」
他已經注意到陸長淮院兒裡的那些素色菊花不見了,想來林子裡的墓碑前應該多了一束包紮好的。
陸長淮垂下目光:「行啊,我種的菊花蔫頭蔫腦,你種的他們應該很喜歡。」
「那他們會喜歡我本人嗎?」古原追問。
陸長淮拇指摩挲著他的手背笑笑:「怎麼會不喜歡?就算不喜歡也忍著吧。」
他差點就要脫口而出一句:「我喜歡就行了」,還好剎車及時。這句話跟那個有儀式感的告白一樣,他都得留給古原。
不過委婉的喜歡是可以表達的,所以他說:「我下單了那臺唱片機,自作主張選了顏色。可以放你書房,以後我陪你一起聽音樂。」
古原沉默幾秒,莫名有些心疼陸長淮。他什麼都不問,不問他怎麼會像在講自己一樣跟司馬子期聊音樂,不問他怎麼會對那些沒什麼人聽的曲子如數家珍,也不問他按在他手背上的音符代表著什麼,只是說我買了唱片機,我可以陪你一起聽音樂。
他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說:「好,你選的顏色我一定喜歡。」
不過他的短暫沉默還是出賣了他。陸長淮垂頭看看他,剝了一顆巧克力塞他嘴裡,有意識地換了話題:「說起來,有個問題我一直沒問。」
「什麼?」
「那天隔壁那個大金戒指砸東西的時候你為什麼自己出去不給我打電話?那會兒還信不著我嗎?」
「啊,那天」,古原鼓著腮幫子笑了。
他想起那天他也是躺在這個沙發上,院兒裡有些虛無縹緲的花香。他哼了一些小調,有些舒緩有些憂傷的小調,沒有今晚的小夜曲浪漫。那天溫度應該比今晚高不少,他卻感覺有些冷。
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被大金戒指吵醒,然後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陸長淮的窗……
這會兒他笑著說起來:「不是信不著,就是太生氣了,覺得你好不容易睡著到頭來卻要被那瘋子吵醒。」
「我?」陸長淮詫異地問。
「嗯,你。」
原來那麼早嗎?陸長淮一笑:「看來古老師藏了很多小秘密啊。」
「挺多呢,你還想聽什麼?」古原躺在他腿上笑著,說話時帶上了淡淡的巧克力味兒。
「還想聽聽你那個小腦袋瓜今天都腦補了些什麼?」
「那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