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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頭遞給陸青陽時,陸青陽已經又畫好了一個陸長淮。這回是深藍色打底,小人陸長淮穿著襯衫、一副酷酷的樣子。
古原一看就笑起來。
正好陸長淮進來給他們送水,他趕緊拉著陸長淮看:「陽陽畫得好吧?像不像你?」
「像嗎?」陸長淮反問古原。
「像啊,我覺得像。」
陸長淮其實有點無法接受這麼一個卡通版的自己,過於可愛了。不過畫是乾兒子畫的,像是古原說的,那他還能說什麼?他只能笑著接受。
整整一個下午,古原和陸青陽在書房裡有說有笑。唐一蘅和朱槿挺欣慰。對他倆來說,陸青陽但凡多說一句話都是進步,都值得鼓勵。
同樣的,陸長淮也是一樣。唐一蘅和朱槿今天看到陸長淮和古原如此親密,心裡竟然有種不太恰當的老父親、老母親般的欣慰。
這會兒三人坐在客廳聊天,陸長淮問朱槿:「你沒什麼要問的?」
朱槿笑道:「我問什麼?問你為什麼彎了?我才不問那種蠢問題。」
剛剛問過這個蠢問題的唐一蘅:「……你就不好奇嗎媳婦兒?」
「不好奇」,朱槿淡淡地說,「他能有個人作伴兒我高興還來不及我還管什麼別的?他又不是未成年我也不擔心他被人賣了、騙了、佔便宜了,以他的人品我同樣不用擔心他把人家傷了、虧了、辜負了,這不就得了嗎?我還好奇什麼?」
陸長淮笑了一聲沒說話。唐一蘅朝朱槿豎了個大拇指:「瞧瞧我媳婦兒,通透!」
書房裡傳來古原和陸青陽的笑聲,陸長淮看著那邊出了會兒神,忽然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陽陽在很多時候是很聰明的,有種不屬於他這個年齡段的聰明。」
唐一蘅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一愣:「不至於吧?一個七歲的孩子……」
「不知道,多跟他聊聊吧」,陸長淮說。
朱槿朝書房看了一眼又看向陸長淮:「你別一天想那麼多,就算我倆帶孩子不行,還有四位老教授呢,放心吧。」
「嗯,我回頭也再諮詢諮詢專家,看什麼時候跟他聊合適。」
……
晚上吃過飯,唐一蘅和朱槿帶著陽陽準備離開。他們原本打算住一宿陪陪陸長淮的,結果到這兒一看這情況,留下反而是打擾了。
臨走時,陸長淮囑咐陽陽:「好好吃飯,聽爸爸媽媽話,跟小朋友們好好相處,有事兒給爸爸打電話。」
陽陽笑著說:「好的爸爸,你也要跟古原叔叔好好相處,別吵架噢。」
古原挑眉一笑,陸長淮揉了下陽陽的小腦袋,笑著說:「知道了。」
他們一走,屋裡只剩下陸長淮和古原。中午那番對話之後,他倆還沒能單獨說說話,這會兒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陸長淮朝古原張開懷抱:「抱一下吧。」
古原笑著跟他擁抱。
這個擁抱跟前幾次不太一樣了。少了的是一些小心翼翼,多了的可就說不太清了。
有些塵埃落定的踏實,有些心心相惜的默契,還有些對遙遠未來的無限期待。這段時間被忽略掉的種種曖昧的、跳動的、躲閃的、心照不宣的,匯聚成一條青綠色的河,忽然變得清晰而可愛。
然後是什麼呢?
然後在熱烈的溫度中,各自恍然驚覺,他們在遇到彼此之前幾乎燈枯油盡。大雪和北風日日穿過身體,穿過心上久未癒合的裂縫,大腦卻麻木。
偶然相遇後的相愛是必然的。古原知道那些無人能懂的孤獨如同蔓生的冰河,寒冷又漫長,陸長淮知道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情緒如同扼喉的血手,可怖又窒息。他們看到了對方的痛苦,同時也看到了對方那顆即便千瘡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