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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宣老夫人淡淡的一句命令:“行家法。”兩邊的丫鬟不禁臉色一變,流蘇還未反應過來,便覺背上一陣劇痛。木棍抽打在骨肉上的聲音伴隨著疼痛降臨,流蘇的手反射性的握緊,痙攣的死死抓住木質桌面。喘著氣,腦中思緒翻飛,試圖將注意力從那疼痛上轉移。原來電視上看似不痛不癢的那一棍,真的打在自己身上時,卻是痛得驚心。
流蘇拼命回想著:記得以前老師說過什麼來著……疼痛時腦中會釋放一種叫內啡肽的物質,幫助機體緩和疼痛感……暈厥從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保護機制……
可是還沒等暈厥,背上又是一陣巨痛,抽打在已受傷的肌膚上,痛得流蘇將頭後仰,深深吸了口氣,指甲在木質桌面上抓出一道道抓痕。
她很想緩一口氣,那施法的人卻不給她留一絲喘氣的間隙,一棍棍不停歇的抽打下來,流蘇死死咬住了唇,漸漸的有暗紅的血絲蔓延在嘴角,可是那斷斷續續的呻吟卻仍是一絲絲從咬緊的唇中洩露出來。意識已是隱約的模糊了,腦中反反覆覆想著的,便是為何還不昏過去,兩鬢的髮絲被冷汗浸溼,貼在白皙的臉上,那痛苦的面容上,淚水和汗水交融成一片。
火燒火燎的痛楚清晰無比,流蘇垂著頭,斷續喘著氣,等著下一輪折磨來臨。
耳邊突然聽到了誰的腳步聲,有人在憤怒焦急的喊“住手”,但立刻又聽到宣老夫人冷酷的說“繼續打”。
那個聲音越來越近,不斷喊著流蘇……是誰的聲音……怎麼這麼焦急和恐懼……流蘇已無力思考,只是深吸口氣,等待著再一輪的劇痛。那預期的痛苦卻並沒來臨,背上似乎是覆上了一具溫暖的身子,淡淡的熟悉的氣息縈繞在鼻端。緊接著覆在自己背上的人,突地僵硬了。
流蘇勉強迫使自己集中注意力,一點點困難的側過頭,竟看到了宣墨英俊的面容,此刻正緊緊蹙著眉,忍受那背上木棍抽打出的痛楚。
流蘇無力笑了笑,抽著氣斷斷續續不成句地問道:“為何……救我……傻……”
那儒雅的男子微微笑了笑,輕聲說道:“不要聽,不要看,交給我就好。”
說著,雙手覆上了流蘇的雙耳,輕輕地,密實的蓋住了耳廓。流蘇痛得眼前發黑,耳中什麼也聽不見,唯一還存在的感知,便是那熟悉的氣息,在自己鼻端環繞著,久久未曾散去。
施法的人看到少爺不顧一切護著少夫人,終是猶豫的住了手,詢問的看向宣老夫人,卻見老人家臉色一凌,怒聲道:“繼續打!”
旁邊的丫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大廳裡充斥著木棍一下一下打在人體上的悶聲,還有隱約誰的抽泣聲……
已是深夜了,晚薔園裡卻燈火通明,不斷有丫鬟小廝面帶憂慮的進出,端出一盆盆汙水。荷包眼眶通紅,守著俯臥在床上的流蘇,盡力用最輕柔的動作小心的沾著清水清洗流蘇的傷口,卻仍然帶來流蘇痛楚的呻吟,小丫頭的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看得旁邊的宣墨蹙起了眉,起身要接過荷包手中的布巾,對荷包說:“我來吧。”
荷包一臉惶恐,正要說什麼,就被剛剛進屋的阮太醫的斥責給打斷了:“宣少爺!老夫請你坐著不要動,你以為你受的傷比宣夫人少麼!”說著,快步向前,將宣墨扶回了椅子,宣墨苦笑連連,只得乖乖由著阮太醫在背上塗抹藥膏,邊聽老人家絮叨著:“幸而你平日習武,身體還算健壯,捱的這幾棍也無傷及筋骨,好好休養幾天,飲食要清淡,少吃收斂熱氣的食物,不出十日便可痊癒。倒是少夫人,身子骨本就弱,這下可能要多養些日子。不過平常飲食注意點,按時服用老夫的湯藥,也無甚大礙。好了,老夫告辭。”
阮太醫告辭了,這邊荷包卻犯了愁,床只有一張,倘若兩個傷員都躺一張床上,日後她或宣安各自替自己主子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