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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就這麼著,咱們家的那幾顆品種是前些年從外地運來的,據說會比北邊一般的桃樹先開花,初時不大信,後來果真就早了半個多月,不然也不敢請兩位娘娘賞臉。」這些是侯夫人孃家江南的品種,經過園裡懂的人料理,雖沒有南邊生得好,這個時候也是很難得了。
太妃放下茶盞,對老侯夫人笑道:「我年輕時也愛個花兒粉兒的,如今年紀大了就不愛走動,每日與孫子孫女孫媳婦們一塊說笑解悶。聽媳婦她提起貴府上的桃花開了,很有些不信,特特來看的。」
老侯夫人不好太過冷淡,亦是熱情招待:「既這麼著,咱們先去園子裡賞了花,回頭就在園子裡擺上幾桌酒,大家樂呵一天。」
於是,一行人起身。主子丫鬟好幾十人,由侯夫人在前領路。
侯夫人出身名門望族,日常生活很是講究,把個園子打理得精巧雅緻,有江南氣韻,大家都贊不錯。桃花確實開了,都是紅色粉紅色的,襯著綠油油的柳樹葉、草地,頗有一番天然野趣。
太妃等人並不是真心來賞花的,不過看了一小會,侯夫人就說在亭子裡擺了酒,請過去歇腳。
這是個三座相連的亭子,很大,一邊做臨時的小廚房,燒個茶燉個點心什麼的,另外兩間就是酒席之所了。長一輩的坐在一處,年輕一輩的就坐在隔壁,大家方便說話。
老夫人對司徒小姐看得眼珠子一般,無論到哪裡都扶著她的手,時不時誇上兩句:「我這個侄孫女,別看與我隔著輩分,最是貼心,什麼想不到的都給我想到了。我常跟人說啊,若能得她長久陪在我身邊,那就好了。」
聽了這話,太妃與王妃對視了一眼,來了這段時間,二人都看出了點眉目,每次侯夫人叫了杭瑩說話或是贊她幾句,老侯夫人就會拉出司徒小姐把話頭轉到了她身上。她們都是一輩子在公侯女眷堆裡混的,旁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猜出對方心意,何況是老侯夫人這麼明白的暗示,兩人心中生了些許不快。
不過瞧侯夫人尷尬的表情,也知她沒有這個意思,不過杭瑩是莊郡王府郡主,犯不著受這個氣,難不成還由得你們挑挑揀揀了。如果不是實在看好韓穆溪這個好苗子,太妃與王妃早就拂袖而去了。
侯夫人很是不滿老夫人,很快接過話道:「母親疼愛侄女兒是正理,不過侄女兒年紀大了,表弟表弟妹那裡定是有數的,而且母親這麼疼愛侄女兒,她便是出了門子也會常來孝順母親的,母親說是不是?」
老夫人被她氣得有些噎住,說不是就是指嫣兒以後不孝順自己,說是就是承認了自己不能在嫣兒的終身大事上作主。她從來都是個莊重的老婦人,這些繞彎子的話不大會說,只能作沒聽見。
司徒嫣聽懂了卻不得不假裝聽不懂,她早就明白了此行用意。她與韓穆溪打小相識,對這個京城人口中的翩翩佳公子芳心暗許,不然也不會願意常常過來奉承著老夫人。侯爺侯夫人的心意她略略探聽了幾分,知道他們看不上自己的家世,未嘗不惱,但有老夫人給她作主,她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不過在得知杭家的意思之下,她緊張起來,杭家比自己,那是天壤地別了,尤其杭家郡主在京城的名氣不錯,如果他們肯把女兒嫁給表哥,自己的機會就渺茫了。所以,她今兒是作了十二分的準備的。
其他的小姐都在隔壁說笑,偏老夫人一味拉著她不放她過去,侯夫人繼續道:「母親,嫣兒怕是想去與姐妹們說笑,咱們拘著她作甚,讓她也去鬆快鬆快。」
老夫人無法,放了司徒嫣。
不知是不是之前安排好的,韓穆溪來給太妃娘娘王妃娘娘請安,還說是他父親交代他好生替母親照料客人的。
「晚輩見過太妃娘娘,王妃娘娘。」寶藍底團花的長袍穿在他身上,自有一股別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