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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不用我送你上樓了。”李政從車裡伸出了頭,嘴角帶著冰冷弧度。
於是這樣的插曲順利打斷了齊家琛對鍾蕾滿臉憔悴的計較,他也秉承著同樣冰冷的微笑,朗聲道了一句“不勞費心。”
兩個男人都是無可挑剔的彬彬有禮,卻如靜潭之下波濤暗湧,滿滿敵意。
第65章 新文毒繼母
這是一個平凡的、即將入冬的夜,稀疏的星星眨在深暗的天空,在同一個星空的底下,每一年、每一天,都上演著相同而又互異的故事。
擦身而過的一對對眼眸,有的透著甜蜜有的苦澀;相聚和分離都曾經在這裡發生過,反反覆覆、無始無終,只是像呼吸一樣普通而自然的存在罷了。我,也只不過固守著一個單純的念頭,讓我能愛你讓你愛我;可是誰能告訴我,這份愛為何卻連一個資格也不肯給我?
“是不是工作太辛苦?還是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車裡很暖,在這即將入夜的深夜裡更覺心安。齊家琛脫下外套搭在鍾蕾的肩上,兩隻大手也捂過來。
只是鍾蕾沒敢抬頭,她怕看到他的眼。平素裡清冷無情的一對眼,一旦帶上關切和愛意,看一眼,恐怕再沒辦法移開視線。
“你怎麼會和景科舜華的李政在一起?”齊家琛問得隨意,卻字字清晰。鍾蕾終於抬頭,看到他靜等在原地的沉默,顯然他的表情並不像他的語氣那樣隨意。
還是不甘心,哪怕只有一絲希望,鍾蕾想,也許事情會不一樣。“齊小慧,”她沒有回答,卻轉而發問,“你對齊小慧是怎麼看的?”
齊家琛有些意外,“我對她能怎麼看?她怎麼樣根本不關我的事。”
“可你們畢竟是堂兄妹;”鍾蕾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這言語組織起來實在困難,“雖然,她是齊盛堯的女兒,可是……”她抬起頭,乞求一般望著齊家琛略帶出不解的臉龐,“其實,不管齊盛堯從前曾經做過什麼,跟齊小慧沒關係的,是不是?其實,你也可以像正常的兄妹那樣,對她好一些的,是不是?”
她眼巴巴望著他,滿目希冀;如同溺水之人渴望伸來的雙手、瀕死之人渴望明天的曙光。最後的一線線希望……
“怎麼可能?!”
齊家琛嗤笑,手再一次撫上她的額頭,“看樣子真燒了,你怎麼想起來替齊小慧說情?”他斜睨過來,眉眼溢位輕佻,嘴角帶笑非笑,“想我對她好,除非她再投一次胎。”
最後的死刑也由他親口宣判;鍾蕾甚至聽到信念瞬間崩塌的聲音。
於是,只想放棄;明知結局,不如放棄。可那兩個字,無論如何不捨得說出口。他的臉,依舊英挺而冷峻;他的唇,薄到讓人心悸的無情;他的眼睛,根本不會懼怕那片蝕人的黑暗。要有多大勇氣,才能把那兩個字,由她說出口?
“能不能……忘了上一輩的事?”她小聲而堅定地說,一字一停,艱辛異常,“那些事情發生,跟子女哪有什麼關係?依血統定株連,這不理智,是不是?”
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齊家琛實在難以理解她的這份執念與忐忑,他的手指摩挲在她的手背上,望住她可憐兮兮的大眼睛,嬌淚欲滴的模樣。
一抹弧度出現在他的嘴角,如彎月上弦;於是那兩個調皮的酒窩又跑出來湊熱鬧。齊家琛幾乎是瞬間逼近,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耳邊。
“鐘律師,其實你是感激齊小慧害你把額頭撞出血才能得以認識我,所以求我網開一面放過這個蠢貨,是不是?”
“明明是你害我撞傷頭的。”鍾蕾登時愕然,“而且……為什麼要感激認識你?你的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
她剎時慌張,口齒也不甚流利,齊家琛眼中的笑卻更深了,濃長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