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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園,我想和離了。」
她瞧著屋裡小案上擺著的幾株繡球,語氣帶著幾分委屈,眼中漸漸泛起濕意。
許知園握了握她纖長的手指,她二人相交多年,沈薏環心儀李渭多年,自然是瞞不了她,「環兒,你可要再想想?記得年前我去找你,那時你還說過,二公子人冷了些,但對你是有心意的。」
是了,年前時李渭從江城回京,兩人幾月不見,也算是小別勝新婚,回來之後,陪沈薏環待了好些時候,那段日子她就覺得自己像是泡在糖蜜罐子裡一般,自然覺得哪哪都好。
思及過往,沈薏環心中更是揪成一團,只覺得好像有有小刀子一下一下的戳。
「阿園,其實就算是現在,我還是覺著,這世間再沒有什麼男子能比得了將軍了。」
「將軍他是京城中最為矚目的男兒。」
「他只是不願意把精力用在兒女私情上罷了。你看京裡,人人都說他對永安公主冷淡,可他其實對我也談不上如何溫情,區區兒女情長確是不值當他掛心的。」
只是註定是捂不熱的人,她著實沒了心氣兒去追隨他了。更何況還有那位志在必得的永安公主,若是公主執意強求,未來她又要如何自處?
公主嬌傲任性,又深受陛下寵愛,難道要為了自己的這點私心,搭上全家人的前程甚至是性命嗎?
許知園走了,沈薏環叫人送她出去,自己坐在屋裡怔怔地想著日後要如何過。
她再不要像以前那樣,日日盼望著別人的點點情意過日子了。
再過幾日便是嚴華嚴老大人的壽誕,嚴華是本朝唯一一位三元及第的狀元,學識貫古今,當今陛下還是太子時,嚴老先生更是太子太傅,老先生一生周正,德高望重,恰逢六十整壽,陛下親自派人操辦,自然備受矚目。
李渭在府裡書房,本是在準備嚴老大人的壽禮,後來沈慶輝派人來傳了信,說是下朝要來見見他,他如今在朝中只有虛職,沒有實權,自然不需要上朝,就只能在府中乾等著。
青崖引著人進來時,李渭捲起桌上的畫像,遞給青崖。
「小婿見過岳丈大人,勞您親自來一趟,不知找懷豫有何事?」
侯府書房裡,擺設自然遠遠比沈慶輝的書房要奢華精緻許多,何況這書房裡大部分物件都是李渭自己添置的,他眼光極高,看得入眼的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
這會李渭接過雲峰送進來的茶水,倒進沈慶輝手邊的茶盞中,裡面沏著的是李渭最常喝的君山銀針,都是滿茸芽頭,茶湯金黃澄澈。
沈慶輝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放在手邊,他一身鴉青色長衫,瞧著格外儒雅,微微側頭瞧著李渭,眼神中有幾分打量試探的意味。
「將軍也不必在意,環兒如今行動不便,昨日與我說還有些東西在這,我順道過來給她帶回去。」沈慶輝溫聲說道。
李渭雖自稱小婿,卻是陛下親封的三品武將,他仍要敬稱一句將軍,君臣人倫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亂的。
「環兒是我定遠侯府的人,如今不過是念及親人,頗有些想家了,這才在家住著,既是小住,自然是要回家來的。」李渭淡淡地說,語氣稍顯冷硬,笑容也斂去幾分。
他放下茶盞,起身走到自己的書架前,似是隨手取下一本,翻了翻放到桌上,又去尋第二本。沈慶輝只順著瞧了一眼,便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被李渭隨手扔在桌上的,正是沈慶輝這陣子久尋不得的《古水事考》,這書難得,連拓本都少得很,他自是有些忍不住,走到近前,細細端詳。
「岳丈大人可是對這書有興趣?」
似乎有些訝異一般,李渭放下了手中書冊,拿起那本《古水事考》,親自遞給沈慶輝。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