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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ldo;殿下想吃什麼？&rdo;

&ldo;和記的牛肉粉絲湯還有生煎饅頭。&rdo;

顧非自然一口答應。兩人又走回鬧市。因二人容貌出眾，衣著鮮亮，又加上長流貴氣逼人，顧非身姿英挺，一路上招惹了不少眼球。

來到和記，在雅間落座。因點的兩樣東西都極普通，立刻便上齊了。

&ldo;殿下只點這兩樣，是怕臣的俸祿銀子不夠嗎？&rdo;

長流難得聽顧非開玩笑，卻只微笑了一下。她端起碗，喝了一口牛肉湯，輕聲道：&ldo;剛才你看到的那名女子，她的相公是一個太監。&rdo;

顧非聞言訝異抬眸。

長流恍若未見，只繼續道：&ldo;那人就是高勝。這棟宅子和人都是本王親手送到高勝手中的。本王親手毀去了一個妙齡女子的一生。&rdo;

說罷，她直視著顧非的眼睛，靜待他的反應。

良久，只聽顧非艱澀道：&ldo;殿下這麼做，一定有殿下的理由。&rdo;

長流自嘲一笑：&ldo;本王自然是有理由的，但不管這理由多冠冕堂皇，我行事不擇手段亦是事實。&rdo;一頓，她又道：&ldo;父皇和朝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迫我去和親。而我為了自己的私心，將那名女子送給了一個太監。本質上並未有所不同。&rdo;

顧非聽出了她語氣裡的自厭和自鄙，不禁打斷道：&ldo;殿下！&rdo;

長流卻繼續輕聲而堅定地道：&ldo;而眼下，本王為了不去和親，還要做一件事，做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rdo;

一瞬間，顧非心頭驚駭狂卷而起，如巨浪打礁心跳如雷，表情驚詫至極地向她看去。

&ldo;沒錯，這件事會賭上我全部的身家性命。&rdo;

顧非手中緊捏的青花瓷盞忽然裂了一道口子，滾燙的茶水霎時湧了出來，他卻彷彿渾然未覺。

他如何會不明白，長流這是在以命相搏。她將這番話坦然相告，無異於把身家性命交到了自己手中。

一直以來，顧非都太過正直，而長流給他的不過是一個幻像，他並不瞭解真正的她是怎樣的面貌。她今日就是要打破這個幻像，逼他做一個選擇。

良久過去，牛肉湯中的粉絲都快將湯水漲幹了，長流輕嘆一聲：&ldo;本王令你為難了。&rdo;

對面的少年卻忽然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ldo;顧非日後但憑殿下差遣。&rdo;既然那是她希望的，而只有這樣才能留住她，那就這樣吧……

長流終於揚起一抹笑，輕聲道：&ldo;你起來吧。湯都快幹了。&rdo;她知道，顧非這樣的人，一旦做出承諾，就不會輕易改變。接下來就該說服顧濤了。

顧非送長流回去的時候，二人路過街上賣糖人的小攤。顧非見長流腳步一滯，心道：是了，殿下就是再早慧，終究免不了少女心性。這麼想著，他便也停下步子，陪著她在一旁觀看。

等攤主澆好了一隻兔子，遞給之前的客人，長流拉著顧非湊上前去，道：&ldo;這位老 伯，能澆個人樣子出來麼？我多給銀子。&rdo;

&ldo;呵呵，小小姐說笑了。一個糖人三文錢，若是指定樣子五文錢。&rdo;攤主見二人衣著華貴，只以為長流是富家小姐，平日裡極少上街，才對銀錢心裡頭沒個數，卻不知她是故意這樣說的。

長流笑嘻嘻地推了身旁的顧非一把，對攤主道：&ldo;鬧，就他。您給照著澆個小人出來。&rdo;

&ldo;好嘞。&rdo;那老伯睜大一雙渾濁老眼，不住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