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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一地。
因非特定的祭掃之日,幾人略感詫異,但仍然並未多加盤問便急急開啟宮門放行。
長流見朱紅宮門緩緩開啟,頓時鬆了一口氣。其實她方才確實有些擔心,雖然她手持令牌,但也知道自己此刻雲鬢散亂,衣衫不潔,身後又沒有一個侍從,難保這裡的侍衛不起疑心,再橫生出枝節來。其實關於這點長流倒是多慮了,眾人方才只覺她容光迫人,並不敢直視她的容顏仔細打量。也幸虧剛才她在腿上扎的那一下,流的血全被身上衣料吸附,並未滴落到地上,才沒讓人看出不妥來。
踏出宮牆,長流腦中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幾乎要隨著身後宮門緩緩合上的一聲悶響而斷。她知道宮牆上有侍衛在看著她,現在還不能倒。
她猛吸一口氣,勉力抬腿向前走。直到估摸著已經走出守門侍衛的視野,這才發現自己渾渾噩噩間已然走到了月魄湖邊。
日光直直照在她身上,彷彿輕易穿透了春衫烘烤著她的肌膚。身體裡像有一團火在燒。長流並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她知道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隨著這股無可抵擋的燥熱細燒漫捲一般流竄至她的四肢百骸,同時在她心裡紮根的是一股濃重的恨意。
她忽然猛地一頭扎入一平如鏡的湖面。初春的湖水帶著徹骨的寒意向她侵襲過來。冰涼的湖水浸潤著她的身體,彷彿在一瞬間澆滅了體內大部分躁動的火苗。借著湧動的水波傳遞過來的陣陣寒意,讓長流覺得自己終於擺脫了方才那種明知身處噩夢,卻無論如何無法掙脫清醒片刻的混沌狀態。
熟料,下一瞬,她的腋下就被一樣鐵箍般的事物牢牢圈住,緊接著又被一股強力身不由己地帶向岸邊。方才的經歷讓她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做任何掙扎。長流勉力將頭扭向一邊,終於辨認出對方是一個男人,卻只能看到側臉。
那人水性甚好,片刻後她就被拖到岸邊。來人率先爬上河岸,隨意拂了拂身上的水珠,轉過身來。
水中的少女站在一片澄澈明淨的天光雲影裡,幾滴晶瑩的水珠滑落她白皙到幾近透明的無暇面龐,沿著她脖頸的線條繼續往下。烏黑的長髮絲緞一般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這幅畫毫無預警地直直撲進他的眼瞳,撞入他的心田。那一瞬間,聶湛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公主長大了。
長流看見招財的嘴角露出帶著一抹惡意的壞笑。他突然走近她,不容拒絕地伸出手將她一把提出水面。她身上一絲力氣都無,只能任憑自己猛然跌坐到他的懷中。一瞬間長流即刻想到聶湛為何會出現在此處。正值清明前夕,他應該是來掃墓的。先帝爺是一個乖張到無所顧忌的人,他殺了一眾藩王,卻說他們是自願殉葬的,下令將他們葬到君家皇陵。也不知道這些冤魂在地下會不會同君家人算帳。
聶湛顯然對長流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站立毫無 準備,溫香軟玉抱滿懷的瞬間,他的心神也跟著恍惚了一瞬。下一刻,他詫異地抬了抬眉,細細觀察她的表情,終於覺察出了一絲異樣。她的呼吸十分短促,臉色格外紅潤,目光盈盈如春水,整個人柔若無骨一般倚靠在他懷中。
長流只覺得少年的體溫像一把細潤的火苗,慢慢灼燒著自己的面板,方才那股躁動轉瞬間再度死灰復燃。
&ldo;放開我!&rdo;喊出這一聲,她才後悔,這要命的聲音!
果然,這一聲聽在聶湛的耳中似將清越、低迴、沙啞都揉碎在了一處。他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ldo;撩撥&rdo;,那不是琵琶聲聲風雷雲動,而是綿綿春雨一般的淅淅瀝瀝如有似無,叫人心中無端濕軟了一塊。
長流只見一股濛濛霧氣在聶七一向清湛無比的眼中浮現了一瞬便沉靜了下去。而剛才那抹壞笑又重新爬上他的嘴角:&ldo;你乖乖告訴我虎符在哪裡,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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