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金券(第2/4 頁)
忽然派人南下楚地,尋找大平立國以來還未封賞的故舊後人,才不知從哪兒找來這麼一個少年,也不知其家世詳細,一回京直接封了男爵。這本也還算正常,誰能料到兩年之內竟連晉三級,成了伯爵,敕命開府中都,我想他能排進這帝京四少,憑的是這飛昇的速度吧。”
“伯爺雖然現在還排得進去,恐怕蹉跎兩年就要被人佔了這四少的名號。”家僮也跟著說。
酒肆的一樓打烊,和這幾人告別後,路大恍恍惚惚回到二樓的廂房裡,在桌旁呆坐了半晌,然後提筆粗略寫下這一晚聽聞的梗概,準備天亮去驛站託相熟的人送回北鎮。
路大並未跟著白繼忠的車隊回北鎮,這些天白日裡檢視中都的風土人情,夜裡便在這酒樓裡打探訊息,他知道自己是鎮長埋在熊羆伯府外的一條眼線,若是真能查到什麼,也就解開了這些年盤踞在北鎮上空的謎團。
這一夜的聽聞到底讓路大心緒波動,暗想假如父叔們當年沒有經歷那場慘敗,而是安安穩穩地在中都城裡封妻廕子,誰知自己會不會也成為這裡揮金灑銀的公子哥,甚至躋身帝京四少之列?
子夜,中都城經過有一日喧囂,早已燈火闌珊。
富鄉侯府的前堂中廳,一個青年男子伏在案上翻閱賬目,一張五尺長的楠木几案上整齊堆砌著如磚牆一般的百十本賬簿。
他面相清瘦白淨,眉宇冷峻,鬢髮梳理得一絲不亂,那一雙眼在燭光之下顯得熠熠生輝,彷彿從賬簿的字裡行間便能還原出這些店面一日裡迎來送往的每個場景、錢貨收訖的每處細節。
男子的對面,恭恭敬敬垂手立著一個發福的中年人,此人是元春街醉仙居的掌櫃多祿。
凡是富鄉侯府的產業,都著一個頂足精明的人看店,只是一旦自入了這寧家的行裡便沒有了本來姓名,能脫穎而出做到大店掌櫃的也只是範一個“多”字,多福、多祿、多壽、多喜一直排下去。
這些掌櫃再給寧家做事之前,個個都是有名號的主兒,可他們卻都願意來這裡做事,按著他們的說法:行家的手藝只賣給識貨的。
做掌櫃這一行的,無論掙多掙少,給一個明白主兒做事,總好過受糊塗主兒的窩囊氣。
寧豐則是明白主兒裡的佼佼者,給他做事只要心裡不生貪念,便可得到足夠的尊重和許可權。
“熊羆伯府的下人今日又來找你了?”寧豐忽然抬起頭,冷冷地問了一句。
“回少爺的話,找過。他家的那個雜役好像叫小痴的,私下給了我二十兩的金錠,託我給那件荒唐事傳出去做個排場。”
多祿說話時自是一臉的不屑,像是在奚落一個胡鬧的孩童,見寧豐正擰著眉毛看自己,趕緊換回剛剛恭敬的姿態。
“聞羽近來愈發甚了,居然借我的場子來搞事情。”寧豐哼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看賬。
與中都大多數人一樣,聞羽雖然忝在帝京四少之列,可在寧豐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個拈花惹草、無所事事的浪蕩公子。
“未得您的意思,我沒敢一口回絕,那我明天便退了這金錠,試著勸他再去找別家問問。”
多祿一臉的精明世故,話並不一口說死,丟擲一句先探探主人的意思。
“罷了,按他的意思去做便是。想來燭燈雀影這事兒,若不在醉仙居,這滿中都城還真沒別的地方可以接這個活兒。”
寧豐又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他自然發覺多祿是在套自己的話,也懶著跟這個老油條囉嗦。
“那……我這就按少爺您的意思去辦。”多祿得令之後拱了拱手,轉身準備退出去。
“對了!”寧豐忽然叫住多祿,“凡是封爵在子爵之上的,從你那得了這個訊息,不管去或不去,都要一一記下來,不可漏了一個,我倒要看看聞羽在搞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