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犧牲(第1/4 頁)
“我在中都聽說聞侯爺此次西去公幹,卻在路上救了昌平公主和茯苓郡主?”寧豐忽然問道。
“當著寧兄的面卻不敢扯謊,”聞羽笑眯眯地說道,“打著巡查陵園禮制的旗號,其實是在中都待得憋悶無趣,找個由頭出去散心,順便去徐相那裡討一口酒喝。”
聞羽聽到寧豐的話,掐算了一下時間,居然發現他是中都城第一時間得到這個訊息的,如此推斷寧豐和李求真此時果然走得十分緊密,或許寧豐在中都城成立的組織也是李求真授意的。
“算著日子,何故又匆匆往回走?”寧豐似乎也在計算著聞羽的時間,接著尋找對方邏輯上的紕漏,語氣更加像是一種審訊。
“本來想在徐相那兒多留幾天,看看終南山的風光和漢州城的美人,可是與徐相喝酒之時,他卻無趣得很,一再提醒我如今身在朝堂任職,職位日顯,責任重大,不可如往常一般肆意而為,以防哪個關鍵口上涼了聖上的期許。於是,我今日一早便被他催著往回趕了。此次卻辛苦寧兄前來接我,實在心懷感激。其實回想起來,當時的那夥山匪該是見著車隊華麗,一時起意,否則我這幾個男人、幾匹瘦馬即便從他們的地盤過了,該是也入不了他們的眼。”
“你認為當時那些是普通的山匪,而不關乎朝中之流?”寧豐皺起了眉頭,將話點到為止。
“自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山匪,否則給了誰天大的膽子趕去劫公主的車駕,難不成要造反?”聞羽這句話本說得輕鬆,卻故意將“造反”一詞說得重些。說罷,聞羽見寧豐果然雙手一緊韁繩,眼神晃動了一下。
聞羽此時可以確定,寧豐也在懷疑此事是劉鶴群所為,他說的“朝中之流”的“流”字該是個巧妙的諧音。甚至憑著寧豐謹慎的性格,或許已經查到了線索後,又來自己這裡尋找更多的佐證。
聞羽想到這,又看似無意地補了一句,“聽聞劉不然劉司丞一到兵部上任,便新官三把火,拘捕了不少蟄門的人,只可笑這天下的匪盜豈是能抓得全的。”
寧豐沉吟不語,他自然知道此事,也一度思考劉不然為何會與道上的幫派結仇,經聞羽這話一點撥,更覺得劉家最近的動作越來越大。劉不然與以刺殺為業的蟄門扯上瓜葛,假借朝廷之名對其大肆屠戮,更是可能有說不得的原因。寧豐將聞羽送入中都,便即刻加派人手盯緊常青苑。
江北棲霞山,水鬼帶著訊息回來報告豐卿陽,劉鶴群的兒子劉不然之前找到犰狳,要他刺殺熊羆侯聞羽。
犰狳並非蟄門舊人,出身山匪,平日裡嗜賭好色,欠下了不少債務,索性沒有將此事上報,自己夾著兌票準備逃走。堂裡的人知道後,怕連累自己,便去追殺犰狳,想拿回佣金,後來這些人便不知去向了。
豐卿陽聽後心頭一震,卻未表露出來,只說知道了便打發走水鬼。劉家父子為何要取聞羽的性命,這和二十年前聞若虛之死有何關聯?
他此刻雖想不清楚,卻也直覺其中一定有問題。凡是仇殺,恨心重的大多務必斬草除根,倘若以此倒推,劉鶴群在聞若虛一案上便逃不開干係。
燭燈雀影之夜,豐卿陽也曾到場,第一次見到了聞羽。除此之外,他發現朱雀堂的茯苓搖身一變,已成為了京城裡地位顯赫的翔鳳郡主。而投籤之時,他只覺得屏風後其中一人的身形很像當年和卯蚩、茯苓一起上山的南星,怕出風頭便用指力去掉背面的名字後遞上去,誰知一擊命中。中都城風雲暗湧的情形,令他此時仍然暗暗心驚。
倘若南星、茯苓、聞羽都各自埋伏在中都,他們在策劃什麼大事件?豐卿陽覺得自己在這江北蝸居得太久,或許是時候出去把當年之事做一了結了。
中都熊羆侯府後門的那家酒肆,二樓便是客棧,白繼忠一行人已在這裡住了數日,才看到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