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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酒的，因為它已經空了。

她現在很想喝酒，這不是因為她渴了，而是因為似乎有一道傷痕被揭開，鮮血之中似乎還有膿流了出來，她要烈酒來把傷口清洗乾淨。

姜薇笑了笑，翻出一個新的玉碗，提起酒罈親自給她倒了滿滿一碗酒後，接著道：&ldo;這些都是你告訴我的，你說你是一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現在的怪物，你說你不應該活在這個時間上，你應該去死。&rdo;

姜希夷搖頭道：&ldo;不是，我有，我有過去。&rdo;

姜薇扯起嘴角，臉上掛著微笑，但是那笑意卻遠遠沒有滲進眼睛裡，她說道：&ldo;你的過去在哪裡？&rdo;

姜希夷搖了搖頭，道：&ldo;我不知道，我還在找。&rdo;

姜薇道：&ldo;你的未來呢？&rdo;

姜希夷凝視著那一碗好看的酒，卻沒有喝下，嘆了一口氣後，神色有些黯然，嘆息道：&ldo;等我找到了我的過去，我當然就會有未來。&rdo;

姜薇訕笑一聲，道：&ldo;那現在呢？你現在活成了什麼樣子？&rdo;

現在？

姜希夷覺得自己明明剛剛才從酒醉之中醒了過來，結果現在似乎又醉倒了。

她想站起來，想逃走，卻又只能呆呆坐下，毫無力氣。

也許她從來都沒有醒過，從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醉了。

姜薇還在微笑，她的聲音跟姜希夷想的一樣，當她開心的時候，聲音就和叮叮的泉水一樣動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心中發寒，她說道：&ldo;你這樣活下去究竟有什麼意義？也許還不如去死，到那時候才能解脫。&rdo;

姜希夷手上一僵。

她的手從來都很穩，很靈活，因為她是一個劍客，對於一個劍客而言，手必須無時無刻都能拔劍，都能出招，但是現在，她不僅手不能動，甚至全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都不能動。

姜薇的話一字一字傳進了她的腦海中，然後一字一字拼湊成了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一把劍，都是一根針，深深刺進了她的身體中，刺進了她的腦子裡，姜希夷不知覺的時候，抬起了雙手，抱著自己的頭。

頭痛欲裂已經不能形容她現在的感覺了，那是一種根本無法忍受的痛，痛到她一張如同寒霜覆蓋的臉已經扭曲，甚至隱隱有些抽搐。

痛得甚至想到了去死。

姜薇一下就準確的提到了姜希夷一直以來不想面對，一直在迴避的問題，逼得她現在才開始真正的思考。

&ldo;這樣繼續活下去究竟是為了什麼？&rdo;

&ldo;為什麼不直接選擇結束這種看似光鮮，但是其實虛幻縹緲的生活？&rdo;

&ldo;不會有人永遠記得我的存在，所有人都只記得姜希夷，姜希夷究竟是不是我？我為了什麼而活？&rdo;

姜薇一雙翦水秋瞳中，帶著愉快的笑意，她對面前的一切滿意極了，在她聽來，桌上鳥籠裡的畫眉鳥的叫聲是那麼的悅耳動聽。

一開始，別人給她抓來這一隻鳥的時候，她把它關進了金絲籠裡面，它不喜歡這裡，想要逃走。姜薇一開始給它好吃好喝，但是卻始終不能讓它消了要離開的心，最後，她折斷了它的翅膀，再養好後，它就不想走了。

因為它飛不了了，只能留下。

想到這裡，姜薇臉上的笑容更大，甚至有些古怪，還有一些殘忍，她給自己再倒了一碗酒。

劍在鞘中，鞘在腰上。

姜希夷低頭的一瞬間，就見到了腰上的劍柄。

銀制，上面還纏繞著絲線，姜希夷還沒有握上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