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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沈啟業不請自入,環視小竹屋裡的擺設,以及臨池的寬闊窗景:“比我住的酒窖好太多太多。”
“大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這麼開門見山吶?也好,省得我還要想想怎麼將話題迂迴到這上頭來。”啟業臉上不見一絲一毫赧意,直道來意:“瓔珞,你有沒有錢借我?”
“錢?我怎麼可能會有錢!”在嚴家當鋪裡,流當品是不支薪的!嚴家提供吃喝穿住,平時她根本不需要用到錢。
沈啟業比她更吃驚地揚聲:“不會吧?你陪姓尉遲的傢伙睡,結果半點甜頭都沒撈到?你傻了嗎?白白被玩弄?!你至少要伸手向他拿個幾百兩花花吧!”
這般難堪而傷人的話,竟是從她親兄長口中說出,沈瓔珞忍住了一巴掌招呼過去的衝動,卻忍不住身子顫抖。
“這事兒,全鋪裡都在傳,你丟光我們沈家的臉!若爹在世,我想今天活活氣死他的人,是你不是我。”沈啟業冷笑,徑自在小竹屋裡走動,
不時翻找是否有值錢的東西可拿。
沈瓔珞多想吼著要他滾出去,多想吼著他不許汙衊她與尉遲義的關係,她卻無法咆哮出聲,她目前面臨的情況,連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定義自己在尉遲義心中的地位。
“呀!有了!”沈啟業驚喜地在銅鏡旁的小匣裡找到鈿飾,雙眼晶亮,如獲至寶:“金剛鑽!這麼多顆金剛鑽嵌成的珠鈿?這很貴重耶!”他手裡拿著閃耀炫彩的五瓣梅花發鈿,它由五顆金剛鑽模擬成花瓣,鑲在銀座臺間,中央是銀絲串上純銀圓珠的花蕊,鈿飾不大,但作工精細,一看就是高價貨。
“那個不可以!”那是尉遲義送她的首飾。
“你再撒嬌向他討不就有了?只要在床上多蹭兩下,還怕他不答應?他和秦關是好哥兒們,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沈啟業早就將鈿飾、金髮釵、珠煉全往自己懷裡鑽,只留下幾款素雅到沒有鑲珠嵌玉的短簪及束髮皮繩。
“你!”沈瓔珞阻止不了沈啟業。
“好啦好啦,我有事再找你。”沈啟業確定匣子裡再也找不出有價值的玩意兒,才滿意地走出小竹屋,留下沈瓔珞咬唇無語。
那些鈿飾,提醒著她,她曾經倍受寵愛,失去它們,如同失去了那時它們被安置於她掌心裡沉沉的甜蜜。
或許……它們即便在她身邊,也不代表著“失去”這一項事實,可以被掩蓋掉。
她見著沈啟業臉上有些淤青,想必他在嚴家的日子也不好過,於是她沒有同他硬爭回首飾,她低首,看著纖細指節上的指環,它僥倖沒被沈啟業取走,一圈銀亮,鑲在雪白膚上。她失神望著指環發愣良久,陷入了昔日思緒,彷佛還看見尉遲義輕執著她的手,將指環套入她的指上,他笑著,她卻驚喜地哭了……
屋外動靜教她回神,她抬頭望出去,看見尉遲義被夏侯武威和歐陽妅意架回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姑娘,是當日在尉遲義房中過夜的女人。
他們形色匆匆,把尉遲義帶入房中,她因為擔心發生何事,便緩緩走近他的房門外,想瞧仔細些,只見床邊深藍色床幔被放下,女人與尉遲義阻隔在幔後,透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歐陽妅意離開房間,與沈瓔珞擦肩時說道:“義哥他……喝醉了,所以我們扛他回來,裡頭有采菱照顧他就好,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歐陽妅意順應尉遲義的脅迫,隱瞞事實。
他這幾天未歸,都在喝酒?
在她惶恐憂心著自己肚裡是否懷了條小生命時,他在忙著喝酒,喝到必須由夏侯武威架他回來?
沈瓔珞有些氣惱,卻強忍著不哭。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有什麼好替他擔心?不需要!一點都不需要……他需要的,也不是她。
沈瓔珞旋身往廚房裡去,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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