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本錢(第1/3 頁)
最終洛甜沒等到他的銀子,他也不知她去了何處,只有那百兩銀票,被他日日放在懷中,溫在心尖,有種細碎的光亮在體內滋長,連銀票都有了她的味道。偶把銀票捧在手中,一種溫柔的氣息撲進他的面上,繞進了耳裡酥酥癢癢的。
再見到洛甜,呂茗昭心中百感交集,他許諾:我自當上進些,待我當上將軍,我要風風光光把你娶回家。
只是將軍並不好當。
呂銘昭被往事一下竄進腦袋,很不自在,他活動了一下脖子,結果鼻子裡頭吸進了一腔甜膩的香味,鑽在毛孔裡面麻騰騰的。
屋子的熱氣很足,身子暖得也快,他脫去外袍,把洛甜拖在了腿上。
洛甜這麼久沒見他了,想他得緊,在他身上蹭了蹭,“要活著回來。”
“我一直想著你,死不了。”
洛甜嘿嘿笑出了聲,他從小在呂家夾縫中求生存,保全性命學得最精。雖被提拔成了個掛職的將軍,腦子也是真的簡單,想什麼說什麼這點沒變。
亂世見血,盛世磨心。他們兩個凡夫俗子,也只想在夜深人靜裡偷些浮生。
“咱不和他們鬥,鬥也鬥不過,我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等你回來了,咱們三年抱倆。”
呂銘昭聽得那叫一個舒心,去他的宏圖大業,他只想美人入懷、傳宗接代。
長夜森寂,燭火忽明忽暗,豆火燃盡時向紅瑜重新加了燈油,火一下子竄出老高,一股毛髮燒焦的味道瀰漫著整個屋子。
向紅瑜白到透明的手指,摸了下被燒焦的髮絲,斯文掃地捲起了袖子,撩著長衫,像一隻頭重腳輕的長腿鶴,一腳踢在玄青子腰間。
玄青子睡得實沉,突然吃痛,手臂寒光劈出,刀在向紅瑜脖子處一分停下。
青芒豁然灼眼,玄青子甩開白刀,扔落了地。
他酒醒了大半,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向紅瑜聲音倒不緩不慢的響起來,“跟你處久了,倒是忘了你這身本事。”
當年,向紅瑜辭官入世,揹著個小行囊遊歷世間,路遇悍匪他喋喋不休的同那幫草莽之人理論,那群大漢先前被他說得一愣一愣,覺得確實有理,家中耄耄之年的父母,膝下承歡的妻兒,怎能如此不顧性命。
遇到強者喪了命,遇到官府入了監,哪樣都不是一個好下場。
很快那群悍匪反應過來,他們是搶劫的,早已沒了親人,剛才差點潸然淚下又是為何,差點懷疑這眉間一點紅的羸弱書生,是那山中妖精所化,會惑人心智。
他們拔出砍柴刀朝書生砍去,沒料到手起刀落,落的是山匪的刀。
幾顆發黴發腐的松果擊在刀上,松果如變了身似的黑鋼石那般堅硬,震掉了悍匪手中的柴刀。
一雙深邃的眼睛看不清眉眼,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玄青子看著一臉淡定的向紅瑜,實在不明白這世間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剛才那二尺柴刀快落到他頸上。
他依舊書卷般儒雅道:“為了區區幾兩碎銀,何苦!”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看不清向紅瑜是個什麼樣的人,那樣的關頭穩如泰山,平時卻惜命得很,之後向紅瑜走的都是官道,小路能不走決不走,全身都透著,一股又精又鬼的氣息。
他撿起刀,笑,“我也忘了你是個不怕死的人,說過不要在我迷糊的時候靠近我。”
玄青子說完,兩人無聲無息的對視了一會。
他上手摸了眼前一把藕白的頸脖道:“向兄真是妙年潔白,風姿都美,要就這麼枉死在我刀下有點可惜。”
向紅瑜臉扭曲了一下,只是一下。
他低著頭,把油燈拔矮了些,“我這命死了不可惜,你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