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2 頁)
池遂寧走得又慢了些:「什麼名字?」
姚牧羊伸出拳頭,舉到他面前緩緩張開,裡面躺著一隻閃著珍珠光澤的小貝殼。
池遂寧沉吟片刻,遲疑道:「池珍珠?」
姚牧羊面容一呆,隨即攥緊了拳頭,在頭頂亂揮:「小貝殼!是小貝殼!我說的是小名!」
池遂寧笑了起來,在沒有別人的街道,在晨光和海風之中,放聲大笑。他赤著足,發梢的水珠隨身體的顫動抖落,旁若無人。
姚牧羊這是第一次知道,他肆無忌憚地笑起來這樣好看,充滿少年氣,和平日剋制周全的樣子判若兩人。
於是她也笑起來,為一個離譜的名字,為一個離譜的誤會,也為一個難得悠閒的清晨。
笑過一陣,兩人的臉上都染了紅暈,和金色的晨曦交織,是色卡里最溫暖的顏色。
「來都來了,要不要走走?」她提議。
池遂寧雙手插兜:「好,我很久沒來過海邊了。」
姚牧羊笑他記性差:「我看過新聞,你上個月才去南海參加了高峰論壇。」
「濱海城市確實去得不少,但總是機場和酒店之間打轉,很少有機會出來走走。」
她有些不解:「以前聽事務所的人說,你晚上加班從來不超過九點,我還以為你是個享受生活的人。可這陣子看你每天早出晚歸,根本是個工作狂。」
池遂寧踢走她前面的大顆石子:「那他們有沒有說,我每天早上六點到公司?」
「這麼早?!」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早上找不到你人。」
池遂寧神色一黯:「那天早上有點急事。」
那天池母急病入院,他只得離開,等母親病情穩定,h酒店裡早沒了姚牧羊的身影。他知道她就在隔壁的那棟寫字樓,卻也知道,她只想要一晌貪歡。
「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就該為祖國現代化建設做貢獻。不過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既然家裡有廠,為什麼還要到六大工作三年?要是想學財務管理,可以去讀個ba,或者進公司讓管財務的帶帶,何必捨近求遠?」
池遂寧轉頭看她,卻沒有立刻回答。
她急忙擺手:「我就是……好奇心重,隨口一問,你不想說就不說。」
池遂寧勾了勾唇:「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對我好奇。」
見姚牧羊一時語塞,他繼續說了下去:「風馳是我祖父留下的產業,幾個叔叔覺得他分配不公,前些年沒少折騰。我父親重情義,不忍心遣他們走,公司財務常年被二叔把持,欺上瞞下出了不少虧空。我想清理門戶,但對公司管理一竅不通,只好想辦法速成。」
旁人只見到他力挽狂瀾,帶領風馳扭虧為盈重上巔峰,卻不知這裡面的血雨腥風。
姚牧羊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別的意思:「所以你原本沒打算繼承家業?」她不懂有錢人怎麼培養子女,但從常理來說,這麼大企業的繼承人,不可能只懂技術不懂管理。
「小時候不懂事,不知道人生有那麼多意外。」
哪怕是寧靜的海,日復一日潮漲潮落,也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海嘯,讓人措手不及。
好奇心一旦開了閘,就怎麼也關不住,姚牧羊追問:「那你放棄跟李院士讀博,也是這個原因?」
「說到這兒,我想請你幫個忙。」
「行。」
見她絲毫沒猶豫,池遂寧有些驚訝:「這麼爽快?」
她聳聳肩,滿不在乎道:「我能幫上你什麼忙,無非是當陪你出席活動,噹噹背景板。再說,我本來就還欠你一次。」
「上次校慶,我本要去拜訪李院士,結果中途跑了,理應登門道歉。」
「他不兇吧?」
「很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