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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原本華貴素雅的塔內一片狼藉,帷簾和香燭都散落了一地,雜亂不堪。
蕭扶玉走到偌大的香鼎處,依她猜測,應是南伯侯與衛玠本是在般若塔轉交玄鐵,結果衛玠去見她之際,數名死士湧出搶奪,此刻怕是眾人追出寺外搶千年玄鐵了。
還未得多打量幾眼,塔外傳來一陣動靜和腳步聲,有一人在說話:「東西就藏在鼎中香灰裡。」
聲音年長且尖細,像是戚公公的聲音
蕭扶玉頓時警覺起來,提起裙擺,連忙躲在香鼎旁的桌案底下。
轉眼間房門被推開,借著桌布的一絲縫隙,蕭扶玉的低視角里,一雙金絲呈鳳鞋緩緩走進來,衣物上繁瑣的花紋,證明著此人的身份不凡。
戚德海手一揮,左右兩側的禁衛軍走上前在香鼎裡尋找,這香鼎說大也不算太大,說小也不小,香灰積得尤為的深。
蕭扶玉緊張得心裡怦怦直跳,桌案底下空間狹小,讓她有種壓迫感,而桌布外就是兩名禁衛的腳,近在咫尺。
能隨意調動宮內禁衛軍的,除了她,還有一人便是太后。
薛太后不是在夢梅園林賞花嗎,怎麼出現在白馬寺?
蕭扶玉思索間,禁衛從香鼎的積灰深處找到紅木寶盒,上面滿是香灰,手感尤為沉重。禁衛將寶盒呈向太后。
薛太后儀態雍容,兩鬢斑白,面容上布著細紋,眼目細長,見寶盒上滿是灰裡,神色中儘是鄙夷和不屑。
「攝政王與衛玠等人還在追奪那個次品。」戚德海從衣襟裡掏出手帕將擦著寶盒上的灰,慢條斯理道:「太后,這才是千年玄鐵,衛丞相怕是沒想到東西早就被寺內的住持調包。」
薛太后瞥戚德海一眼,緩緩道:「這千年玄鐵都能尋到,衛玠果然才識過人。」
戚德海低著眸道:「衛丞相中立許久,近年來似乎有心為陛下鞏固。」
「陛下?」薛太后神色輕蔑,淡淡道:「他不過是哀家扶持的傀儡而已。」
戚德海應和了聲是,薛太后目光撇向他手裡的寶盒,上頭緊緊扣著一把鎖,道:「鑰匙。」
見此,戚德海躬著身,他把寶盒交給兩個禁衛軍,「回太后,奴才命人把鎖砸了便是。」
桌案下的蕭扶玉屏著呼吸,戚德海武功不俗,聽覺極佳,她生怕弄出動靜。
只聽梆梆幾聲砸鎖聲,看來那鎖扣得挺嚴實,禁衛軍使刀柄用力一砸,手滑間,寶盒摔在地上,一塊深黑的鐵塊也隨之掉出來。
那鐵塊如一掌般大小,隱隱透著紅光,似乎還帶著寒氣,正落在桌布外。
也落在蕭扶玉眼前,她微微一愣,側眸又見到高低不同的桌腳下,墊著塊相同大小的石墨。
蕭扶玉眸色沉凝,薄汗從額角滴落下來
戚德海對著禁衛喝斥幾聲,眾人忙低首去撿,無人發現到桌底下一塊墊腳的石墨滑了出來。
一禁衛眼快,彎腰忙將墨色石塊撿起來,擦去上面的灰,呈到薛太后眼前。
薛太后等得有幾分不悅,看著被禁衛長擦乾淨的玄鐵,道:「這就是千年玄鐵?」
禁衛統領打量片刻,回道:「傳聞玄鐵深黑且沉重,微臣看應該錯不了。」
戚德海的目光在那塊玄鐵上停留片刻,似乎有什麼不對勁,卻不做言語。
薛太后微頓,這千年玄鐵誰也沒見過,亦不好斷論,揮袖轉身,語氣微冷,「這要是錯了,一個也活不了。」
禁衛統領道幾聲是,把玄鐵收起,戚德海緊隨薛太后出了房門,眾人離開的步伐中,般若塔內似乎有一細微聲響。
戚德海停步回首掃視塔內,一如剛才那般模樣,什麼都沒有變,薛太后則略有疑色瞥向他。
戚德海退身回到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