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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寧看到魏七爺佝僂著腰,邊咳嗽邊走了進來,他趕緊站起來,喊了一聲,“七爺。”
魏七爺平時亂蓬蓬的一頭白髮,今天倒是梳了一下,枯瘦的手捂著嘴,看到魏寧,就示意他坐下,“阿寧啊,還記得昨晚上的事不?把昨晚上的事給七爺說說。”
魏寧不知道魏七爺為什麼要知道他走邪的經過,不過在旁邊魏媽媽的催促下,還是強打精神,說了起來,當說到那個男鬼的時候,魏寧還把腦子裡記下來的形象描述了出來。
魏七爺目光一暗,一口氣嗆住了喉嚨,低著頭,捂著嘴,咳嗽了起來,劇烈的咳嗽讓他整個身體快要散架了一樣,魏寧看得都有些擔心他會就這麼咳死在這裡。
魏媽媽趕緊給他倒了一杯茶。
魏七爺擺了擺手,“不用,不用,老毛病了,看著嚴重,其實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年老了就是禍害呢。”
魏寧忙說,“哪能這麼說了,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撒,對了,七爺,我媽昨天跟你說的那個事,你再幫我算一下撒,阿惜這麼年輕就去了,也造孽不,我現在老是做夢夢到他,這夢裡面的事,你們老輩子不都說要趕緊著幫下面的人辦好。”
魏寧這時候也顧不得了,把以前那些嗤之以鼻的迷信也堂而皇之地拿過來當了藉口。
魏七爺終於咳完了這一波,抬起了頭,“我再去算一回,也許是可以的——現在這年頭也不太準,多算兩回也好。”
這是有鬆口的意思?魏寧聽了,萎靡的精神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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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魏七爺果然找了個人送口信過來;說是三天後的日子還可以;要做道場的話;就趕緊,等到了六月下旬;往七月去的時候,那就無論如何也做不得了。
魏莊裡的老輩子們記日子習慣用舊曆;而舊曆七月俗稱“鬼月”。
魏寧聽了這個口信,還是挺高興的,可惜;他昨晚上走邪在外露宿了一個晚上,沾了陰氣、溼氣,回來就上吐下瀉,整個人虛脫了,動彈不得,只能懨懨地躺在床上養著。
魏寧身體一向沒病沒痛,好久沒嘗過這種難受的滋味,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但還是想盡快把事情辦好,本來想找魏時幫忙,結果這小子不曉得跑哪去了,人影子都沒見到一個,只好轉頭找了借住在自己家的陳陽幫忙,請他去把東老先接到魏莊。
陳陽這個人倒是蠻仗義,當即就答應了。魏寧問他會不會開車,他說會,魏寧就把車鑰匙交到了他手上。
到了下午,東老先就帶著一大幫子人到了魏莊,一呼啦下了車,全擠進了魏三嬸家裡。做道場不是一個人能做的,一般都是一個班子,由一個領頭的“道師”帶著,少講也有四五個人,吹打念唱做法,缺一不可。
“道師”說的是那些專門做道場和法事的人,東老先就是一個。
屋裡就一個魏三嬸,魏寧怕撐不起場子,所以就不顧魏媽媽的反對,強撐著還虛弱的身體,跑到了魏三嬸家。
一看情況,還行,魏三嬸一身素淨黑衣,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說話做事也理得清,看起來一切都蠻正常,就是臉色有點不好,慘白的臉上浮著點若有似無的黑氣。
魏莊裡的人本來就有互相幫忙的風俗,一聽魏三嬸家裡要做道場,立刻就有人過來問情況,有平時就專門在這些紅白喜事裡管事的,就開始拿出了賬簿,一邊吩咐人到外面去採買需要的東西,一邊看著年輕力壯點的,趕緊把靈棚、靈堂全搭建起來。
事情很繁瑣,倒也有條不紊。
到了近晚上的時候,準備終於做好了,用毛竹子、木頭、塑膠布搭建起來的靈棚把整條石板路都快佔滿了,只留下一條能過一個人的空隙當路,從外面專門請來的紙紮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