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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絲織物傳到歐洲後,對絲綢的追求很快成為當地貴族的時尚。據說羅馬帝國的愷撒曾穿著中國絲綢做成的袍子去看戲,引起了劇場的轟動。1492年,哥倫布在遠渡重洋去尋找新大陸時,為了鼓勵海員們計程車氣,曾宣佈:誰首先發現陸地,另賞一件絲綢上衣。據此可見當時絲綢的珍貴程度。
赫德生在《歐洲和中國》一書中說到2世紀時的倫敦,絲綢風行的程度&ldo;不亞於中國的洛陽&rdo;。生活在朱裡亞&iddot;克勞狄王朝時代的普林尼粗略估算後認為,羅馬帝國每年向阿拉伯半島、印度和中國支付的購買絲綢的錢款在1億賽斯特左右,摺合黃金約1}萬盎司。公元1}年,羅馬帝國皇帝梯皮留斯依照元老院建議,下令禁止男性公民穿戴絲綢服飾,據說是為了遏止奢靡。
中國養蠶縹絲的方法,大概在秦漢以前已傳到朝鮮,之後又東渡日本。張賽出使西域,也帶去了絲綢,後來的西方商人們千方百計想把蠶種搞到手。據說,古時新疆和聞地區瞿隆旦那國,曾利用通婚的方式,讓中國公主把蠶種藏在帽子裡偷偷帶到西域。大約在6世紀,養蠶法傳到了東羅馬,至14世紀傳到法國,16世紀傳到英國,19世紀才傳到美國。
儘管中國絲綢已有5000多年的歷史,但由於蠶絲是動物纖維,由蛋白質組成,極易腐朽,因此古代絲綢究竟發展到了什麼樣的水平,後人很難瞭解其全貌。直至本世紀70年代長沙馬王堆漢墓的發現與發掘,才揭開了冰山的一角。
這次象崗古墓出土的織物,經絲綢專家王汗和助手呂烈丹的研究發現,是以絲、麻兩種纖維為主,其中又以蠶絲纖維佔絕大多數。織造的絲、麻原料,可能屬於本地自產,尤其是比較粗糙的麻布,產於南越國境內的可能性較大。除織物外,在西耳室中還出土一筒絲綿,證明當時的工匠已知利用埠絲後的碎亂蠶絲製綿,同時也說明南越國很可能有縹絲工匠及作坊,如此才能將繳絲後的碎絲集中並加以梳理、打製成綿。
漢代是中國紡織工業大發展的時代,從紡織原料的練制、綴絲並捻,以至平紋織作、提花、染色、徐層、定型整理等各種工藝技術來看,都已發展到空前的高度。在織作機器方面,出現了生產率較高的斜織機、多綜多攝紋織機,並誕生了提花機的雛形。因此,漢代能夠生產多種多樣的織物,從一般的絹類平紋組織到高階的菱紋羅、絨圈錦均能織造。在染色方面,以硃砂塗染的織物色澤鮮艷,經久不變,故頗為流行,而且成為貴重的織物。上述漢代常見的織物,如絹、紗、綺、錦、紋羅,及編織物&ldo;組&rdo;,在象崗古墓中均有出土,連工藝頗為複雜的絨圈錦也有發現。這些織物的製作,除一般織機外,還需要有提花裝置。從這些織物的工藝來看,與中原所出織物十分相似,但史籍中沒有漢廷向南越國賜絲帛的記載,僅《漢書&iddot;南粵傳》有漢文帝賜衣&ldo;百褚&rdo;一句,面象崗古墓中出土織物不僅品種多而且數量大,以絹作各式器皿的包裝,其耗費尤為驚人,簡直已經有視絹帛如草筒的氣勢。就南越國而言,如果當時沒有自己的織造業,如此大量用絹是難以想像的。由此推測,當時南越國至少已經有了官營的織物製作作坊。值得注意的是,在出土絲織品最多的西耳室中發現了兩件青銅印花凸版,其紋樣與長沙馬王堆一號墓的金銀色印花紗相似,尺寸稍大。這套印版的發現,說明南越國宮廷作坊中已有印花工藝,墓中的印花紗應是當地印染的。
象崗古墓出土織物的原料、色澤、圖案、工藝等,有很大一部分與中國同期織物十分相似,它們有可能是漢王朝賜給南越國的禮品。但是,也有一些織物,如超細絹、黑油絹、雲母研光絹、繡紗等,尚未見於其他地區,故此也不能排除這一部分織物是在當地製作的可能。從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