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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彷彿被人狠狠掄了一拳。
“池易暄,你在做什麼?”
他緩緩轉過頭來,手裡還拿著一聽啤酒,面露困惑。
“你怎麼回來了?”
我衝上前奪過他手裡的易拉罐,它甚至還是冰的!
我一把將它捏癟,啤酒泡沫汩汩往外溢,鋁罐咯吱作響。舉高手臂發了狠將它扔出,易拉罐撞擊到玻璃窗,落到地板上砸出刺耳的碰撞聲。
桄榔桄榔、桄榔桄榔。
我兩隻手掐住池易暄的衣領,將他從沙發上提起來。收緊的睡衣領勒到他的脖子,卡得他不自覺皺緊眉心。
“你才出院多久啊?嫌自己活得太久是不是?你他媽有病吧?你他媽要氣死我才高興是不是?!”
我掐著他的衣領猛晃他,想把他腦袋裡的水都晃出去。
他掀起眼皮,將一隻手搭上我的手背,望著我失神地笑。
我急促地喘息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我在爆炸的邊緣,我真想要揍他兩拳頭。他卻朝我不急不緩地伸過兩隻手,捧住我的臉,呢喃道:“白小意。”
他時常朝我露出這樣的表情,嘴角帶笑,眼神卻憂鬱。潛藏在他心底的矛盾從他的眼角流瀉而出,嘆息時,酒氣像一陣從我們之間吹過的,憂傷的風。
他的秘密與憂傷共享著同一種色調,密密麻麻壓低了他的肩膀。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難看到令他垂低了眉梢,令他產生了這種名為“憐惜”的神情。
可是他在我眼裡才是更可憐的一方。
他閉上雙眼,向我靠了過來,睫毛輕顫,五官在我眼前放大,我嚐到了啤酒味。
渾身的血液“轟”一下往頭頂衝去,我渾身僵直,被他奪走了思考的能力。
世界顛倒,黑白不分,耳邊傳來高頻的嗡鳴聲,分貝愈發高昂,直至什麼都聽不清。我的視線模糊,只有他捧住我的掌心溫熱得那樣真實。
理智斷線,只一瞬的事。我闔上眼皮,摟過他的腰,將他在沙發上放倒。
他一隻手拽住我的頭髮與我接吻,合上眼皮的他不再憂鬱。原來醉酒也會傳染。我捧住他的後頸,心跳如擂鼓,深深地、深深地吻著他。
電視機裡的聒噪對白愈發遙遠,好像被攏在玻璃罩下的異世界。
也許我們才身處異世界。
……
池易暄躺在羊絨地毯上,沉重的眼皮緩慢地掀,胯間蓋著我脫下的毛衣,雙膝屈起,大腿併攏側躺在地毯上,慵懶帶著倦意。月光如水,鋪在他身上好像打在展館裡的雪白雕像。
茶几上的空易拉罐滾下幾隻,被翻滾時的我們踢到了沙發旁。我用腳尖將它們踢得更遠,彎下腰將他從地毯上抱起來,抱進臥室。開啟床頭櫃上的照明燈,暖色調攏在他沒血色的白臉上,好單薄。
我抽過幾張紙巾,掀開被子一角,池易暄卻按在我的手腕上虛弱地推開:“不想做了。”
“我給你擦下。”
……
我能照顧他一日三餐,現在卻有些焦頭爛額。是該抱他去浴室洗澡,還是讓他去馬桶上蹲會?媽的!我抓了抓頭髮,笨拙地幫他擦拭起來。
剛想要問他需不需要喝水、或是幫助醒酒的牛奶,卻發現他睡著了,雙肩沉默地陷進床墊,鼻翼翕動,鼻尖還泛著紅。
我將沒問出口的話吞回肚中,拉高被子蓋過他的肩頭,輕手輕腳地關上了燈。
回到客廳以後,將易拉罐一個個撿起來,兩隻手都抓不完,要用一隻胳膊攬住才不至於掉落。
又將窗戶擦了、地板拖幹,沙發上毯子疊好。人在忙碌時大腦得以放空,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想些什麼。
我想這月亮如魚鉤,是要釣哪隻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