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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手弩拉弦的聲音斷續響著,軍卒之間隊形已經在剛才手臂抬起的時候完成快速的轉換。只是這種轉換兩名蓬障道的道者根本看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隨著手臂落下,尖銳的呼嘯平地而起,彷彿一道詭異的炸雷般,席捲天地之間的一切。
稠密的弩箭黑壓壓的遮擋住所有的視線,加上北落師門大陣的紊亂,七色流光溢彩的對映,在如一團烏雲般的弩箭上對映出一陣陣虛幻迷離的色彩。
殺氣凜然!殺意如山!
兩名蓬障道道者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黑紫,只見過禁軍左軍在校場上練兵,卻從沒交過手的蓬障道道者哪裡能想象到這些普通軍卒合在一起居然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力量。收了法術,忙不迭的捏碎符紙,此刻再也無法顧忌什麼了,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幾面色彩繽紛的盾牌在身前旋轉,身體籠罩在盾牌的保護下。
剛剛召喚出盾牌,那片由無數弩箭組成的陰雲便接踵而至。禁軍左軍使用的軍中勁弩,弩箭都是特製的,箭尖上塗抹著西漠一種蜥蜴的毒涎。據說這種毒涎有強烈的腐蝕性,能夠對所有法術防護產生輕微的破壞。
蓬障道道者知道,但從前只把這些當做是一個傳說。這種毒涎的確真實存在,在長安城裡也不是什麼秘密,甚至有的道者還好事,親身試驗過。結論是這種毒涎對法術防護的破壞微乎其微,根本算不上什麼。
但是此刻兩名蓬障道的道者面前一片烏雲遮天蔽日的飛過來,觸目所及的弩箭成百上千,帶著一股腥甜的味道,看著就覺得頭皮發麻。
從來沒經歷過這麼慘烈的戰鬥,難免被萬箭齊發的龐大聲勢嚇的六神無主。就一愣神的功夫,蓬障道道者喪失了求生的最後機會。沒有抱頭鼠竄,而是對著鋪天蓋地的陰雲發呆,這種人只不過是沙場上的新兵而已。
弩箭極快,軍中制式勁弩一弩三發,連綿不絕。
隨著第一道陰雲籠罩住兩名蓬障道道者,身著灰色軍衣的禁軍左軍將領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嘲笑。這麼傻的呆子宣州和西漠歷練的時候可見不到,那些西漠馬賊和北地的妖眾沾上毛比猴子都要精,難能矗在那裡給人當靶子?那些西漠馬賊的術士一想起來那些長得古怪的、不切成碎塊都死不透的術士,禁軍左軍將領立即感覺到這兩名蓬障道的道者竟然有些呆笨可愛。
嘶嘶的腐蝕聲連綿不絕的響起,此刻在兩名蓬障道道者耳中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聲音,一片單調的聲音裡,感覺自己彷彿身處蛇穴之中,到處都是意欲擇人而噬的毒蛇。身前的法盾很快便消失了一個,但後面密密麻麻的弩箭依舊不斷的蜂擁而至,似乎根本就沒有盡頭一般。
蓬障道的道者依舊無視鋪天蓋地的弩箭,任憑面前的符紙召喚出來的盾牌被腐蝕,身前真氣開始氤氳波動,手中閃爍起符文的光芒。靠這種速度,碎掉一塊法盾就再補上一塊,到天亮這些螳臂當車的軍卒也沒任何可能殺死自己。
心中恐懼消散,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要把這些膽大包天的禁軍左軍全部斬盡殺絕的憤怒,惱怒這些螻蟻居然敢對自己展開攻擊,惱怒自己剛才居然會有恐懼的感覺。符文補充上消耗掉的法盾,兩個蓬障道的道者對視一眼,眼神裡充滿殺機。
還沒轉過頭,身邊的真氣和數面法盾好像發生了什麼改變。幾枚刻畫著符文的弩箭射到法盾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掉法盾,身後依舊無數的弩箭跟隨。
真氣潰散,法盾湮滅,數不清的弩箭發著淡淡光芒把兩名還在懵懂中的蓬障道道者射成了刺蝟。在半空中黑乎乎的栽落下來,遠遠地發出兩聲沉悶的重物墜地的聲音。
好像這種場景禁軍左軍早已司空見慣一般,沒有歡呼雀躍,沒有嬉鬧打罵,只有幾匹馬調轉馬頭循著蓬障道道者栽落的方向搜尋而去。這些道者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寶具,或用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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