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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年幼時,曾有道人批命,道奴婢命中帶煞,恐會禍及至親摯愛……那位小郎君興許便是應了這道批命吧。奴婢思前想後,心中不安,實在不敢隱瞞,這才來請太后娘娘決斷。」
「奴婢此身微賤,恐怕無福伺候殿下,」遲遲哽咽道,「為了殿下貴體著想,還請太后另選佳麗。」
「若是太后娘娘不肯收回成命,就……請賜奴婢出家吧。」說罷她伏於地面,久久不起。
太后臉色陰沉。
此番言論,有理有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
「你確實好大的膽子。」她手裡捻動著佛珠,和聲開口,「不過,既然你心意如此堅決,哀家——」
忽然一聲唱喏。
「聖駕至——」
遲遲整個人也僵住了,怎麼官家到了?
但很快她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母后可有想念兒臣?」
施見青。
不,是廣陵王殿下。他竟然跟官家一起到了。
她將頭埋得更低。腳步聲漫進,身邊掠過一人,衣衫劃破空氣的聲響。
一縷遙遠的陌生的香氣,幽幽傳入鼻尖,依稀像是在哪裡聞到過,她大氣都不敢出。
官家好像在她身邊停下了……
「這是?」極為動聽的嗓音,分金斷玉,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遲遲卻感覺在哪裡聽見過。
「年遲遲。」施見青的聲音驟然響起,「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的聲音充滿了不悅,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你二人相識?」
太后的目光在宮女和小兒子的身上轉來轉去,倘若這二人相識,那今天這小宮女出現在這就值得推敲了。
「不!」
意識到否認得太快,遲遲連忙把聲音放得緩慢了一些,仍舊跪伏在地,軟聲道,「奴婢卑微粗鄙,怎麼可能與殿下這般偉岸的人物相識。」
她說得尋常,卻不知為何有人輕笑了一聲,那聲音似乎是……官家。
不會吧、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施見青怎會沒聽出這宮女的陰陽怪氣。
他冷笑一聲,撩開袍子落座,卻正好坐在了遲遲的右上側。
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那穩穩疊在額下,包著白布的手上,卻是微微一頓。
旋即不知為何,他的氣壓變得有些低。
皇帝坐於太后身側,高高在上,宮人立刻奉上一盞清茶。
他漫不經心地飲了一口,濃長眼睫低垂,似乎對底下一幕視而不見。
崔氏冷道:「那就奇了怪了,不相識,你如何一眼就叫出她的名字。」
她道:「哀家聽聞你前幾天跟一個宮女……」
施見青道:「母后可真是冤了兒臣了,那都是謠傳。至於兒臣為何會叫出她的名字……年侍郎家的女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崔太后向來喜愛此子,聞言也就信了三分,「你啊,要不是成日裡不著調,哀家何至於會……」
她忽而一頓,「年若寒的女兒?」
年侍郎家三位千金。大女才高,二女美貌,小女痴傻。
太后恍然大悟,再細細看那道身影,確實,這不就是那日選秀、被她撂了牌子的禮部侍郎小女嗎?
當時覺得她舉止粗笨不堪,資質甚差。方才卻行止有度,言語伶俐,全然不似當日,難怪一時沒有認出。
崔太后身邊的嬤嬤道:
「落選秀女?若是老奴記得不錯,這選秀被除名,又來參選初禮宮人,歷朝歷代,是沒有這個先例的。尚宮擢選時,竟然沒有細查嗎?以其資質,怎會進入備選名單?莫非是賄賂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