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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回頭一看,竟是那個就連尚宮也畢恭畢敬、身穿蒼藍色宮裝的女子。
她面若芙蓉,眉眼光艷,紅潤的唇邊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正靜靜看著遲遲。
就在覓藍打量她的同時,遲遲也在打量著她。
這就是傳說中廣陵王那個求而不得的人嗎?當日不曾看清,眼下細看,當真是個美人。
難怪小侍衛喜歡她。
「殿下素來行事小孩子心性,若是有傷到你的地方,我替他賠個不是。」
覓藍福了福身子,半點沒有盛氣凌人的做派。
遲遲搖頭道,「不必了,謝謝女官好意。」
她的手一直背在身後,覓藍不動聲色地看著,而後輕輕一笑。
「你不想做殿下的初禮宮人,是也不是?」
那些話她都聽到了!遲遲有些警覺,將背在身後的手攥得更緊了一些。
覓藍道:「我知曉,你定是想出宮,找個好人家嫁了的,就算是做個小民的正妻,也比做個妾好。更何況初禮宮人,連個通房都算不上,不知什麼時候就被殿下忘在了腦後。」
「隨我去見太后娘娘吧。娘娘禮佛多年,甚是心慈,會聽你陳情的。說不定就會應允了你,將你從名單上劃去。」
「畢竟此事,你也不可能去找殿下。宮規森嚴,除非他想見你,否則你輕易是見不到他一面的。」
說罷,覓藍輕輕垂下眼簾。
娘娘雖然仁厚,但同時,也是個眼裡容不下沙子的人。
區區一個宮女竟敢違逆皇命,她恐怕是……有去無回。
這段時日,自己總是不能安心。
一切都是從這個宮女出現以後,發生了改變。
回想種種,所有的蛛絲馬跡都與她有關。
那個蕎麥花的香囊,分明是這個小宮女贈給廣陵王。
如今幾乎人人都佩上了,可是卻無人注意到她。
雖然太后娘娘說,官家在宮外所結識的那人早已身死,但假如有萬一呢。
世上有那樣多的偶然……
覓藍的眸子沉了下去,她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真的不能怪她,要怪,就怪這個小宮女自己的命不好吧。
或許,太后娘娘真的會赦免她也說不一定。
自己也算行了個善舉。
覓藍這樣想著,把人帶到了寶慈宮。
「進去吧。」她低聲道。
遲遲的腳步停頓了一下。
她並不知曉太后娘娘是個怎樣的人,只知道娘娘自從新帝御極之後,便深居後宮、時時齋戒。
如若官家是個寬厚的人,那麼娘娘作為官家的生母,定然也……是的吧?
只是,總覺得哪裡說不出的古怪。
「女官為何幫我?」
「你是白芷要護的人,」
覓藍笑容有些縹緲,還有點苦澀,「我欠她的,這一輩子都還不清。你是她費心維護的人,這樣做我能夠心安一些。」
遲遲便沒有懷疑了,姑姑也說過,她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
一起長大、一起在宮中相互扶持。如果是那樣的感情,那麼會出手幫自己也說得過去。
於是她鄭重地行了一禮。
「多謝女官。」
覓藍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看著遲遲轉頭踏進宮門的背影,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卻堪堪擦過她的袖子,無力地垂了下去。
小宮女的背影拉長,不知不覺就跟那道總是堅毅地站在前方的人重合。
就像當初那個女子奮不顧身地站出來,替她擔下那些罪名一般。
覓藍的手,也最終沒有將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