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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廖永新如鯁在喉的是,男人身周那種孤清到令人絕望的冷蔑,冷冷掃過來的一眼如鷹隼帶傲的輕慢鄙棄。
沒等廖永新反應過來,沈愉初撂下一句「我室友回來了」的解釋就已迎了出去,「不是說今天不回來嗎?」
她眼中倏忽迸發的雀躍和欣喜遮掩不住,像小鳥一樣歡快地碎步撲稜,伸手接他脫下的外套,動作和問話都自然得像迎接丈夫回家的妻子。
廖永新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男人那股病態的傲氣在觸到沈愉初的一瞬間消融化水,眼神綿軟到親和溫潤,甚至脈脈含情,「是啊,但這麼多天都只有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態度旁若無人地親暱。
廖永新手腳冰涼僵在原地,男性直覺告訴他,面前的倆人絕對不止室友關係這麼簡單。
他就是沈愉初口中的發展物件?
直到沈愉初將男人帶到他面前,開口相互介紹,「這是我室友李延山,這是我同事廖永新。」
廖永新方才回過神,繼而更為訝然。
剛才一瞬間被李延山過於強烈的氣勢悚到,現在靠近了才看清,這位競爭對手未免太過年輕,從眉梢到顎尖都尚且散發著濃烈的青春氣息。
「你好,at。」廖永新平定下心神,伸出手,「愉初,你室友……看去似乎有點面熟。」
「alex。」李延山穩穩回握住,禮貌笑了下,「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表示友好的握手動作中,力量的較量是隻屬於兩個男人的角逐。
決心放棄沈愉初的當天,季延崇搬回了弘路一號,加快進度另闢道路直擊財務核心。
和沈愉初之間發生的一切都出自他煞費苦心的籌謀,季延崇從來不是藕斷絲連的人,自認有組建和脫離的絕對控制權。
起初幾日零零星星的不適,被他視作慣性的正常戒斷反應。
他措置裕如地打入財務部,迅速建立起新的利用網路,並且有所斬獲。
季延崇在第三次預備走出房門問她想吃什麼宵夜的深夜幡然醒悟,她是一杯後勁極大的烈酒。
以至於他恢復了過去在國外灌烈酒助眠的習慣。
不見沈愉初的舉動,從一開始認為的「沒有必要」,逐漸發酵演變,更像是「迴避」。
再聽到沈愉初的訊息,是她轉崗那天請客,ana發微信叫他同去。
季延崇意外發現,他竟然會在意沈愉初有沒有主動邀請他。
回想起她當初誠邀他當炮友的直言不諱,季延崇當時就明白,很可能在他離開之後,她能做到比他更快更有效地抽離。
那天晚,莫名騰升的怒火驅使他將車開到沈愉初住所。
熟悉的豬肝色防盜門出現在眼前,他卻又感到困惑,想不通自己大張旗鼓來這裡的目的。
質問她憑什麼對他顯而易見的疏間無動於衷?
季延崇沒有想到,沈愉初會正好在那時打電話給他。
他無法忽視、無法結束通話,疾步走到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違背理智地接通。
在對她是不是也在思念他的揣測裡,他感覺到了一絲無法否認的竊喜。
無內容無重心的一場莫名其妙的通話,他居然不覺得厭煩,並在末尾主動叫住她,拖延結束通話的時間。
興奮和愉悅持續到結束通話電話,他在消防通道驟冷的空氣裡冷靜下來,警告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季延崇開始了更為刻意地疏遠。
直到說不清是巧合還是命運使然,他看到廖永新接沈愉初下班的那一幕。
那一刻,內心昭然的憬悟不留情面地告知,他處心積慮鋪設的陷阱,不僅網住了她,也反噬了捕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