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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廷瓏今天發現,一個千金小姐的教程絕不止是琴棋書畫那麼簡單,也遠遠不是賢良淑德就可以囊括的。
從姚氏對她所作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重視上可以看出姚氏對她的期待,任何一點不符合閨秀的行為都會得到及時的規勸和引導。從姚氏說她長大了,可以說體己話了,廷瓏知道,姚氏是打算開始對她進行管家方面的業務訓練了。
第一步就是怎樣管理家中的下人。
廷瓏對待從小伺候她的蓮翹,紫薇,紫藤也從來不曾呵斥責難,是因為她心裡一直當這幾個小姑娘是在她家裡打工,就如同原來的張滌清給考古所打工一樣,做好自己的工作,收取報酬,天經地義。原來的張滌清自相信自由,平等的時代長大,打罵斥責別人這樣的事情她也做不來。
而姚氏教導她寬以待人的精髓和目的卻是駕馭!是如何駕馭下人的法門。
和廷瓏不同的是,姚氏待下人的和善是一種包含著體恤憐憫的手段,她用這這種柔和的手段統治著張府,鞏固著自己的地位。
廷瓏想起小時候,天天跟在姚氏身邊看她管家,只覺得家裡人口少,事情也少,姚氏管家清閒的很,並不費力。在她眼裡姚氏一直是個軟弱和氣人,從不見她發落過哪個。今日頭一次聽姚氏講管家經,才知道原來她素日裡小看了母親的本事。細細思量姚氏一舉一動,不由漸悟,只說今日姚氏說話,遠遠的將隨身服侍的人打發出去,又為了防著有人聽壁角,將大門四敞大開,單是這份心計,廷瓏從前連看也看不出來的。想到這不由暗歎自己愚鈍,姚氏若真是個軟麵糰一樣的人,家裡那些僕婦婢女有幾分姿色的,再有幾分算計的,張英就是再本分,也難不為人引誘偷腥。
心思漸飄漸遠,忽聽姚氏笑呵呵的說:“我們這樣的人家出身的哥兒,姐兒,歷來只有撒漫使錢的,誰知咱們家姑娘竟是個天生會當家的,還是個小小的守財奴。”
廷瓏知道那是二十幾年清貧日子鑄就在張滌清身上的烙印,此時就十分不好意思,趕忙用上一貫的伎倆,撅著嘴拱進姚氏懷裡撒嬌道:“太太,瓏兒知錯,以後再不犯了。”
姚氏就笑道:“你能明白孃的苦心就好,孃的小閨女打小就聰明,清芳和你一般大,還一團孩子氣。唉~ ~娘就是怕你太聰明瞭,所以處處盼你惜福,就是笨點也願意的。”
又說了一會兒子話,姚氏親自給廷瓏放下床幔,走到門口去,揚聲叫了蓮翹回來上夜,自帶著芍藥等人回正房去了。
廷瓏躺在床上,一時間心裡千頭萬緒,想著姚氏教她的一番話,句句都是母親的經驗之談,肺腑之言,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又想起上午在街上,看見那些貧苦的人荷擔沿街叫賣時,她全然不關心的態度,像在看一幅畫,而她是畫外人。
可是,她來這裡已經八年了,早已不能置身事外,也早就成了畫中人之一了……
廷瓏折騰了半宿,終於朦朦朧朧的睡去,好像才閉了一會眼睛,就聽蓮翹叫她:“姑娘起吧,太太屋裡掌燈了。”
廷瓏只覺得前心後背出了一身的汗,心在腔子裡砰砰的亂跳,勉強掙扎著讓蓮翹扶著坐起來,就暈的不行。
蓮翹也看出她臉色不對,忙又將她放平,把手搭在廷瓏頭上半晌,輕手輕腳的去外間叫紫薇進來守著,自去稟報太太。
魚傳尺素
一時來了大夫,診了脈,只道是外感內滯,風邪入體,開了兩劑湯藥叫先吃著看。姚氏叫人依著方子調製了,把廷瓏攬在懷裡,慢慢喂下去。
廷瓏見姚氏心焦,奮力嚥了湯藥,只覺得腦腔子裡也是苦的,壓下乾嘔勉強笑道:“太太莫急,我覺得好多了。”
姚氏見她自己難受還安慰自己,心疼她懂事,安慰著把廷瓏放平,柔聲道:“疼的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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