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第1/3 頁)
然而我們怎麼也弄不清案情的實質。大工廠主麥謝爾斯基因在與蘇維埃政府(尤&iddot;拉林)的經濟談判中的不讓步態度而被捕。契卡人員猜想他妻子手裡有貴重物品和現金,便對她進行訛詐,親自跑到她家裡去,把她丈夫的處境一次比一次說得兇險,要求越來越高的贖金。萬般無奈的麥謝爾斯卡婭-格列弗斯自己告發了訛詐(透過那個已經搞垮了幾個受賄的偵查員並且看來是對整個無產階級司法和非司法制度懷有階級仇恨的雅庫洛夫律師)。而革命法庭庭長也犯了一個階級錯誤;他本來可以給捷爾任斯基同志通個氣,按家庭方式處理一下就算了,可是他偏偏叫人給麥謝爾斯卡婭一些供她行賄用的編號的鈔票,並且在她家的帷幕後面安排了一個女速記員。科瑟列夫的鐵哥們,一個叫戈德留克的人,來談贖金的價錢了(要六十萬盧布!)。戈德留克提到科瑟列夫、索洛維約夫以及其他委員們的那些話,他講的全俄肅委裡誰拿幾千誰拿幾平的那些事,統統被速記下來了,戈德留克收下做了記號的預付款也被寫進了記錄,他把一張由監察委員會、利伯特和羅登貝格簽發的進全俄肅委的通行證交給了麥謝爾斯卡婭(下一步的交易應在契卡里繼續進行)。他一出門就被扣住了!一時心慌,全招了。(而麥謝爾斯卡婭趁這時候去了監委,她丈夫的案卷已經被調到那裡去&ldo;宙核&rdo;了。)
但是,對不起!要知道這樣揭發問題明明會給肅反委員會的聖潔外衣沾上汙點!這個莫斯科革命法庭庭長精神正常嗎?他幹的是份內的事嗎?
我們冠冕堂皇的歷史隱瞞了曾一度出現的一個機緣。原來,肅反委員會開始活動的第一年造成的印象,連當時還沒有習慣這一套的無產階級政黨都覺得吃不消。總共才一年,全俄肅反委員會在自己光輝的道路上才邁出了第一步,就已經發生了克雷連科用晦澀的語言寫出的那個&ldo;法院及其職能與肅反委員會的非司法職能之間的爭論,這次爭論在當時把黨和工人劃分成了兩個陣營&rdo;。(第十四頁)科瑟列夫一案之所以能夠產生(而在此以前這類事情都沒有出過問題),而且甚至鬧成一件全國的大事,完全是這個原故。
必須挽救全俄肅反委員會!挽救全俄肅反委員會!索洛維約夫請求革命法庭允許他到塔幹卡監獄去和關在那兒的(哎呀,不在盧賓卡)戈德留克‐‐談談話。革命法庭拒絕了。那時索洛維約夫便不管什麼革命法庭私自潛入了戈德留克的監室。說來也巧;戈德留克正好從此得了重病,一點不錯。(克雷連科奉承說:&ldo;未必能夠說索洛維約夫懷有惡意。&rdo;)戈德留克感覺到死期已近,萬分悔恨自己不該誣陷契卡,請求給他紙筆,寫了一個書面的翻供宣告:他對科瑟列夫和契卡其他委員的誣陷,一概不是事實!在帷幕後面速記下來的東西也不是事實!
啊,多少題材呀!噢,莎士比亞在哪裡呀?索洛維約夫穿牆而入,模糊的監室暗影,戈德留克用漸漸無力的手寫翻供‐‐而在戲院裡、在電影院裡,人家只用&ldo;仇恨的旋風&rdo;這類街頭歌曲向我們描述革命年代。
克雷連科堅持問:&ldo;是誰給他簽發的通行證?&rdo;給麥謝爾斯卡婭的那些通行證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呀?不,公訴人&ldo;並不想說索洛維約夫與這案子有牽連,因為……沒有足夠的材料,&rdo;但是他推測,索洛維約夫可能是被目前還逍遙法外的那些&ldo;偷吃了雞嘴上還留著雞毛&rdo;的公民派到塔於卡去的。
這時理應傳訊利伯特和羅登貝格,他們也接到了出庭通知!‐‐但沒有出庭!就那麼簡單,沒有出庭,規避了。那對不起,麥謝爾斯卡妮總可以傳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