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頁)

我笑了：&ldo;您就google了一些她家的陳年舊事，就說她品行不端啦？ 那您要是知道她長大以後幹的事，還不得報警啊？&rdo;

這阿姨沒反應過來，一張白胖的臉坦白地攤在我面前。 &ldo;看您等了我這麼久的份兒上，我跟您說句真心話：小周打了個不恰當的比方，她罵了兩句，她罵完，事兒就算完了。不過您竟然去調查她， 這就嚴重了。我不告訴她，您也別再讓她知道這件事，否則她敢一把火把你家燒了。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您。&rdo;

&ldo;為什麼？&rdo; 我深吸一口氣：&ldo;算了，人傻是一輩子的事兒，跟年齡沒關係，也沒得改。你不信就去找她吧，告訴她你調查她的家世背景。我提前告訴小周節哀。&rdo;

我累得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拎起包和外套就往外走。英總和小實習生已經下班了，整幢大廈寂靜無聲。

這阿姨一路小跑著跟在我身後，我幫她按了電梯，然後自己朝樓梯走去。我不想和她同乘一部電梯。

她在我身後喊：&ldo;孩子，做人要品行端正，要多讀一些有益的書，要交健康向上的朋友。&rdo;

她走進電梯，還朝我揮手呢。我在電梯門即將合上的一剎那說：&ldo;我們倆就是傻 &tis;，您甭為我們費心。&rdo;

然後電梯帶著一張驚詫的臉沉了下去。

我走下二十層樓，雙膝酸軟地坐在大廈門口。白日買咖啡、打車、 過馬路都要排隊的cbd現在空曠無人，漸起的晚風吹起一地柳絮。春天又到了，白露。今天這一箭巧合被我擋住，可是以後我有我的工作和生活，怕是不能常陪在你身邊。你看這迎面跑來的一年，又是氣勢洶洶呢。

3

第二天，陳白露搬回了她在城裡的小公寓，為了這三個月來的第一次見面，我難得請假一天，然而郵件裡流露出來的疏離並沒有因為這次相聚而消失，相反，本來這疏離感只有一個苗頭，現在它隨著窗下的雜草一起，在這個開春的時節活潑地長了起來。

我帶給陳白露的禮物是一套珍藏的日式餐具，是我不知道哪年哪月喜歡擺弄餐具的時候，我爸爸的朋友送給我的。別的也算了，碗底上有一條硃砂畫的小魚，盛了清湯特別好看。我珍重地送給她，卻發現她本來空蕩的小公寓已經無處擺下一套餐具了。

三四個特大號的行李箱敞著蓋子橫在客廳的地板上，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箱子裡隨意堆著吊牌都沒拆掉的衣服，從輕薄的紗裙到綿厚的羊絨大衣，到處是泛著柔光的絲綢和鑲嵌在裙褶裡的碎鑽，明晃晃的陽光從圓敞的窗子裡照進來，這間本來樸素的小房間突然變得流光溢彩。 如果不是陳白露削肩細腰的背影就站在我面前，我會毫不猶豫地相信這是路雯珊的家。

陳白露站在一口半人高的木箱前，似乎在發著愁，她回頭瞥了我一眼，我們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面了，她自顧自地咬著拇指上的指甲。

我把餐具放在門口的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從那堆華服上邁過去。陳白露把木箱的蓋子用力掀開，裡面是滿滿一箱鞋子。

&ldo;我用不了這麼多，你帶一些走。&rdo; &ldo;別，我沒有地方放它們。&rdo; &ldo;是啊。&rdo;陳白露有些懊惱地在沙發上坐下，&ldo;我也沒有多餘的櫃子放這些衣服。&rdo; &ldo;那你何必要買呢？&rdo; &ldo;他付錢，為什麼不？&rdo;她轉頭困惑地看著我，彷彿我才是糊塗的那一個。 &ldo;天，白露，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為了這些才和他在一起。&rdo; 她一愣，然後發出刺耳的笑聲：&ldo;你也太小看我，我只值幾箱衣服？&rdo; 我看著那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