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覆(二)皇后(第2/3 頁)
在心口,無處發洩,終至身體裡的恨意如野火燎原:「一個閹人是沒什麼威脅,可他是誰的人當我不知?陛下卻至今留著他在身邊,什麼意思?還對那賤人念念不忘麼!」
潮雲微微捋了捋月色白衣袖上的引線暗紋,寬大的衣袖一角微微晃動在喜鵲銜芝窗欞投進的光線裡,反射起的光落在她的眼底,有一閃而逝的幽光。
她斂目勸道:「已經死了的人,娘娘何必放在心上。」旋即又道,「鎮撫司的案子何曾公開審理過,如今事情在百姓間鬧開了,魏國公想全身而退,怕是難了。」
皇后閉了閉眼,嚥下心口怒意,嗤道:「弒兄奪爵,徐悅輸,是他沒用,徐惟被人抓出罪證,輸了,也是活該!」
潮雲點頭道:「娘娘說的是,不過這件案子還不止如此。」
皇后斜了她一眼,不耐道:「怎麼?」
潮雲輕道:「秦宵回宮的時候,不止周恆和魏國公,連刑部的趙元若和定國公夫人也進了宮。」
皇后微微一揚描繪精緻的眉,眉心的怒意微微舒展開:「刑部和定國公府的人一同進宮?怎麼,沈家又牽扯了什麼案子?」
潮雲俯身,在皇后耳側輕道:「今兒是秦宵輪值,林寬也聽得不是太真切,大約是巡防營追捕飛賊,無意中撞破定國公夫人在家裡私設小室詛咒太夫人暴斃。」
皇后撥弄著耳上長長的紅玉珠耳飾,滴答有聲,莫名點在心口:「什麼?」
潮雲的神色有雲捲雲舒的姿態,輕輕一笑道:「那飛賊就那麼巧,躲藏時竟躲進了那小室!」
皇后扶了潮雲的手站了起來,袍裾慢慢曳過地毯上反覆的花紋,漫聲一嗤:「巧?分明是有人故意算計了!」
潮雲和聲道:「厭勝之術乃是禁忌,林寬打聽了一下,說是巡防營的人直接報到了刑部。可不就如娘娘說的,有人要定國公府滿門覆滅呢!又說刑部去拿人的時候,定國公夫人蘇氏身邊的媽媽就叫嚷起來,說要揭發蘇氏與永安侯府的惡行,請求減罪呢!」
沈家死不死她不在意,左右她從沈灼華手裡奪走了後位,與外祖家也不過明面上的客氣而已了。
可偏偏沈家是太后的孃家,是陛下的外祖家,這二十年來依然得重用,遠勝了她孃家。
旁的太后都依她,偏在朝政上,事事偏重沈家!
如今瞧沈家被人算計,皇后眉心有說不出的興奮:「揭發什麼?」
潮雲看著皇后翡翠鈿子下墜著的一排米珠流蘇,眼神在那流蘇輕曳裡慢慢蘊漾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漣漪,旋即一笑道:「跟著秦宵出宮的小太監悄悄同林寬說、彷彿當年是蘇氏和永安侯夫婦毒殺的定國公原配夫人清瀾郡主,以取而代之!那婆子曾參與其中,也是人證物證都留在手裡,拿捏著後手,也是怕被滅口呢!」
眉心的金珠墜子將她的眼底映出一團火焰,宛然一笑道:「難怪外祖母這些年把持著國公府的庶務!蘇氏那種庶出的玩意兒,到底登不上檯面啊!定國公府的主母燒起來的火,本宮到要看看她們要怎麼滅!」
潮雲眉心含了擔憂:「太后娘娘雖然敬重孃家,到底如今是起不來身,管不了。娘娘,厭勝之術可是九滅族的死罪,怕是要連累侯爺了。」
皇后面上的喜色微微一斂,若是連累到自己孃家,可就不能只是看戲了:「陛下怎麼說?」
潮雲搖頭:「殿門關著,禁軍統領親自把守,林寬也不敢叫了小太監太往前了去打聽。」
皇后皺眉,側首問道:「母后呢?」
皇后口中的母后,自然指的是西太后沈緹了。
潮雲搖頭道:「太醫叫了靜養,今兒都沒能起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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