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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克知道這種民族主義的煽動,從來都是言之無物的。以陳克的政治觀點來說,一切所謂的民族的玩意,都是偽命題。民族主義的誕生是社會發展的產物,那麼民族主義必定在社會發展當中消失掉。作為一個共產主義者,更準確地說,一個毛主義者,陳克一點都不喜歡民族這個概念。階級鬥爭才是社會的矛盾根源,鼓吹民族主義本身就是一種手段,而不是真的存在這麼個虛無縹緲的玩意。在中國的傳統中,有家族主義,有華夷之辨。但是從來沒有過民族主義的傳統。楚文化春秋時代還是標準的南蠻文化,現在不照樣是中國文化的瑰寶。如果非得說血統,中國人裡面祖上當過「蠻夷」的人只怕是多數。陳克b型血,有蒙古斑胎記,小腳趾有復趾甲,按理說,這是標準匈奴血統的表現。但是陳克首先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中國人,這點上包括他自己和周圍人,從來沒有人懷疑過。
從不會有人認為匈奴文化是中華文化,但是司馬遷老先生就在《史記》裡面明確記載,匈奴也是標準的炎黃苗裔。從人類社會大分工的角度來看,遊牧與農耕的分離,創造出北方的遊牧匈奴民族。這個中國最古老的遊牧敵人,也不過是華夏的一個分支而已。後來匈奴再次融入華夏,有多少「匈奴後裔」為了保衛華夏捨生忘死,這數量根本無法統計。陳克一個普通人尚且如此,所以陳克並不喜歡所謂「民族主義」。
謝明弦能夠對民族主義徹底否定,認為陳克這篇煽動性演說稿言之無物,這份見識可不一般。
看著謝明弦稍帶無趣的神色,陳克忍不住問道:「明弦到底有何看法。請直言教我。」
看謝明弦的樣子,他早就有話想對陳克說,微微繃著嘴唇,看來是下了決心。果然謝明弦答道:「文青先生,我初見你的時候,說實在的,我覺得你也是個假洋鬼子。我不喜歡你。後來覺得你的書也是言之有理,並非外道。我倒對文青先生刮目相看了。但是文青先生,所謂用人不疑,你既用了我,那就請相信我。該讓我幹什麼就幹什麼,文青先生若覺得你所說的東西對,那我做起來之後,自然會遵從文青先生的指導。你現在每天就是講課,講課。恨不得讓我們完全按照文青先生說的去想,去做。你講得再好,於事何補?現在又寫了這麼一篇東西,我竟然不知道文青先生要做啥了。」
這話很重,若是換了別人,謝明弦絕對不會這麼直言。但是不知怎麼的,謝明弦相信陳克能夠聽懂自己的意思,也能夠接受自己的想法。不知道為什麼,謝明弦雖然對陳克有諸多不滿,但是偏偏對陳克的氣量很有信心。謝明弦是秀才,也算是見過一些名師。平心而論,雖然一開始謝明弦並不喜歡陳克,但是對陳克的學問還是真心佩服的。雖然一開始如謝明弦所說,他自己並不喜歡陳克,但是時間長了,倒也覺得陳克並不是一個討厭的傢伙。而且陳克表面上還是能夠聽進別人的話。而且陳克本來就比較有錢,謝明弦是非常希望能夠在陳克手下多承擔些工作,然後賺一筆的。沒想到陳克雖然有諸多賺錢術,卻偏偏對此並沒有太在意的樣子。反倒搞什麼新思想。謝明弦不滿很久了,今天他實在忍不住,乾脆就是直言相告。
謝明弦一氣說完,看著陳克面色凝重,又覺得自己或許說的重了。在陳克這裡,掙得不多,但是陳克也總算是文人,而且從事的工作並不是體力勞動。若是染謝明弦現在再去找份工作,他也覺得未必能夠找到這種型別的,若是陳克一怒之下翻臉……,想到這裡,謝明弦也有些惴惴,他說道:「我這也是自己的看法,不當之處,請文青先生見諒。」
陳克陷入了沉思,他並沒有猜到謝明弦的心思,而且思考的事情其實和謝明弦毫無關係。謝明弦的這番抱怨,讓陳克突然意識到近期在困惑自己的一件事。「革命工作到底應該怎麼搞下去。」
一定要說的話,陳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