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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影珠是什麼東西,它說真便是真,它說假就是假?」南柚慢慢眯著眼,「我星界嫡姑娘的話,比不上一顆珠子?」
「夠了。」星主皺眉,他呵斥出聲,神色慍怒,半晌後,道:「為救你而死的從侍,名喚什麼,昨夜之前,可有人見到他?」
清漾點頭:「他名喚丹心。昨日我們抵達百族殿,不少人都見到過。」她的目光靜靜落在花界大長老的臉上,道:「下雲舟時,我與大師兄交談,大長老還曾斥責我那個從侍做事毛毛躁躁,險些衝撞了師兄。」
星主看向炬鈄,又看了眼坐著的花界大長老。
兩人不出聲,算是預設了。
「引命燈吧。」星主袖袍一揮,道。
所有與主子落下契約的從侍,都會留下一盞命燈,命燈滅,則人亡。
清漾像是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出,她點了點頭,手掌攤開,眼眸一閉,血印浮現,昏暗的古燈慢慢出現在眾人眼前。
親眼見到這一幕,一股涼意,順著南柚的尾脊骨爬上來。
為了陷害她,清漾將自己重創不說,還殺了貼身伺候的從侍!
如此手段,如此心性。
其中曲曲繞繞,她到底設計了多久?
「南柚,你可知,神山有明文規定,同門之間,禁相殘相殺。」炬鈄終於開口,說了今日席間的第一句話。
南柚朝上福了福身,頭上的珠釵流蘇跟著顫動兩下,她抿著唇,聲音仍是沉靜的:「大人,此事絕非我與孚祗所為。」
「留影珠上的影像,難道是清漾憑空想像出來的?」炬鈄為她拒不承認的態度皺眉。
「命燈滅在昨日夜裡,你方才也看了。你莫不是真以為,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炬鈄看著殿內混亂的一幕,手掌一握,左右兩側,高大魁梧的從侍現出身形。
「去查,昨日夜裡,狻猊獸君,荼鼠,以及妖族姑娘身在何處。」他吩咐。
一盞茶的功夫,那兩名從侍回來,彎身稟報:「大人,昨夜南柚少君的院子裡,沒有別人。」
南柚十根手指都彷彿失去了氣力,她定了定神,卻見炬鈄側首,對星主道:「南咲,你可知,衡州戰場局勢未定,就在幾日前,神主冕下與幾位大人已親自前往,自願請去的,只有綠藤一人。」
「綠藤在前方除邪魔,以命相拼,她之後輩,若是被人暗殺,死於非命,你說,令人寒不寒心。」
星主的臉色山雨欲來,沉沉的壓著一層陰雲,他朝炬鈄點了下頭,緊接著問南柚:「你老實說,此事,是不是你下的命令。」
「絕對不是。」南柚毫不迴避他的眼神,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堅決的否認言辭。
星主目光落到她身後站著,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的清雋男子身上,話鋒陡然凌厲:「那麼此事,皆你自作主張,一人所為?」
話說到這個份上,在場的諸位都明白。
星主這是打算犧牲掉這個從侍,進而保得他女兒清清白白脫身。
別人一下想明白的事,南柚只會反應得更快。
她替孚祗答:「父君,我接連晉級,心境不穩,心浮氣躁,孚祗整夜都在我的院中,替我講解不懂之處,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和機會暗殺清漾。」
她都自身難保了,竟還想著拉那人出局。
星主震怒,他重重地拍了下案桌,道:「你沒下命令,他沒機會襲擊,那你告訴我,留影珠上的那一段,怎麼解釋?滅了的命燈,怎麼解釋?」
南柚解釋不了。
「用搜魂術。」半晌,她看向傷痕累累,強撐著站在原地的丹青,「若是搜出來的東西,與這留影珠裡的影像一致,我當即脫離塵書主峰,辭去星界少君的名銜,自此不得安樂,災痛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