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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頗以才華自負的物理教師嗎?
批鬥會上,一個學生向我揚起棍棒,腦海中白光一閃‐‐我已經隨那道白光
跌入宇宙深處了,這兒留下的只是一副空殼。
抽屜裡有一封信,已經積滿灰塵,字跡柔弱而秀麗,象是女孩的筆跡。字裡
行間似乎帶著慌亂和恐懼‐‐這是一剎那中我的直覺。
&ldo;何老師:我叫向秀蘭,五年前從你的班裡畢業,你可能不記得我了……&rdo;
我記得她,她是一個無論學業、性格、容貌都毫不出眾的女孩,很容易被人
遺忘。但文革期間她每次在街上遇到我,總要低下眉眼,低低地叫一聲&ldo;何老師&rdo;,
使我印象頗深。那時,喊老師的學生已不多了。
&ldo;……可是你一定記得林天聲,你最喜歡他的,快來救救他吧!……&rdo;
林天聲!
恐懼伴隨隱痛向我襲來。我執教多年,每年都有幾個稟賦特佳的天才型學生,
林天聲是其中最突出的,我對他寄予厚望,但也有著深深的憂慮,因為最硬的金
剛石也最脆弱,常常在世俗的頑石上碰碎。
我記得林天聲腦袋特大,身體卻很孱弱,好象岩石下掙扎出來的一棵細豆苗。
性格冷漠而孤僻,頗不討人喜歡,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符。實際上,我很少看到他
與孩子們湊群,總是一個人低頭踱步,腳尖踢著石子。他的憂鬱目光常使我想起
一幅&ldo;殉道者&rdo;的油畫‐‐後來我知道他是一個&ldo;可以教育好&rdo;的子女(他父親
是著名的右派,57年自殺),於是我就釋然了,他實際是用這層甲殼來維持自己
的尊嚴。
他的學業並不十分突出,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發現,我完全可能忽略這塊璞
玉。物理課堂上,我常常發現他漠然地注視窗外,意態遊移,天知道在想些什麼。
偶爾他會翻過作業本,在背面飛快地寫幾行字東西,過一會兒又常常把它撕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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