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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藍包廂裡,隨意翻閱著報紙。她約了陸陀,正在等他。今天的《荊都晚報》上正好又有陸陀喜歡的那位作家的文章,叫《看不懂的新聞》。維娜仔細看完,心想這樣的文章居然也能發表。也許時代真是不一樣了。
曾經看過一條電視新聞,總縈繞腦際,揮之不去。敘利亞總統阿薩德不幸逝世,敘國萬民悲痛。國會議員們在會場裡頓足擂胸,涕淚泗流。奇怪的是,這條新聞是在通常播放國內重要新聞的時段播出的,那敘利亞人民悲痛欲絕的場面持續了令人費解的時間長度。這種場面,中國人見了肯定似曾相識。
我不瞭解敘利亞,也不知阿薩德有如何偉大,這篇小文也絕無干涉別國內政的意思。只是憑著老百姓的一點平常見識,隨便說說,當不得真。阿薩德是7 4 年坐上敘利亞總統寶座的,主政長達2 7 年。依我陋識,但凡國家元首叫總統的,大概是*政體。而一個國家的*機制,可以將一位總統一選上去就是2 7 年,直到駕崩才任期屆滿,就耐人尋味了。中外歷史上,能夠安坐金鑾殿2 7 年的皇帝都並不太多,他們得熬好多年的陽壽才輪到繼位。也許阿薩德有著齊天恩威,國會馬上化悲痛為力量,及時修改了憲法,將總統任職年齡降到了3 4 歲,為的是讓阿薩德的兒子巴沙爾繼任總統。*機制居然又可以維護世襲,更是咄咄怪事了。依我臆測,敘利亞的民眾肯定會衷心擁護巴沙爾的。據說反對者只有阿薩德的一位弟弟,因為這位準皇叔想象中國的朱棣一樣,做敘利亞的明成祖。我敢如此妄揣,同樣也是憑著中國老百姓的見識或者經驗。中國百姓是很能認同正統的。何謂正統?一個皇帝,憑著他的百萬雄師殺掉幾百萬個頭顱而坐穩江山,爾後又洗掉萬民的腦子之後,這個皇帝及其後裔,就是正統了。
亡魂鳥 第一部分(19)
外國的事,我想說說也都無妨吧。可有關阿薩德的新聞,在我們的媒體看來居然如此重要,我就不懂了。在中國人的常識中,新聞可不是隨便出籠的,關乎導向大事。我想敘利亞的總統任期,每屆不會是2 7 年吧,只怕也是三五年選舉一次。我就真佩服敘利亞那些專業的選舉操作人士了,他們大概比我們那種操縱股市的大莊家高明多了,能保證盤盤穩操勝券,紅利多多。
選舉的學問太深奧了,世界還有很多*程序尚不太快的國家,他們真該組團去敘利亞取取經才是正理。過去常聽到一種對西方國家的批評,說他們披著*的外衣云云,我總是弄不明白。慣看世界政治風雲之後,才知道*果然是可以當衣服穿的。
維娜讀完文章,越發懷念鄭秋輪了。鄭秋輪就是這麼個人,滿腦子天下大事。現在想起來,當時的鄭秋輪才十九歲哪,本來還是個孩子。可是他卻是真正的心憂天下,也並不顯得幼稚,更沒有一絲故作姿態的樣子。想想現在十九歲的男孩子在幹什麼?還在為了要一雙名牌鞋同媽媽耍脾氣哩!
聽得敲門,知道是陸陀來了。維娜應道:“請進。”陸陀就讓服務小姐引了進來。
“今天報紙上又有篇好文章,是你喜歡的那位作家的。”維娜說。
陸陀說:“知道,看了。”
維娜說:“我若認識這位作家,我會勸他藏點兒鋒芒。當年鄭秋輪就是這個性子,我很欣賞他。我甚至想象他要是哪天不幸了,我會親手掩埋他的遺體。唉!真是傻!要是現在,他仍在我身旁,我會用自己的生命護著他,絕不會讓他失去半根毫毛。我寧願自己死一百次,也要讓他好好活著。生命太寶貴了。”
“維娜,我很敬重這位鄭秋輪。他大概就是現在說的思想史上走失的那一代吧。他們憑著自己的率真,熱愛著祖國,卻往往橫遭不幸。”陸陀感嘆道。
維娜忍不住哭了起來,說:“是的,秋輪完全是顆赤子之心啊。我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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