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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出血痕來,忙低了頭不敢說話。
只得片刻工夫,方聽得擲杯恨恨一聲道:“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沁水忙應了,引了擲杯等人出了門,穿過內院花苑,便瞧見西房門戶大開,段三娘與幾個管事的婆子一同急急出來,見了擲杯,忙問道:“擲杯你也來了,傳得婆母突覺不適,不知如何了?”
“我也不知,信郎已匆匆趕去了。”擲杯雖然剛剛一時心急如焚,幾乎當場就發作起來,可幸好還是忍下了,沒說出不妥的話來。此刻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緩和,她已然恢復理智,只勉強將心中的一團烈火壓抑下去,然而還是不免在面上帶出了幾分冷凝之意。
“二郎倒去得快,可惜大郎今日辰時未到便出了門,我已延人去請了。”段三娘口中的大郎便是他的夫君,楊氏這一支的嫡長子楊禮。
這楊禮自小也讀得幾本書在腹內,但機巧聰慧遠不如楊信。平日裡不管事務,只在屋內苦讀,勢要同楊信一般搏個前途在身。擲杯雖覺他今日不在府內乃是離奇事,然而此時卻無心相問,只向段三娘略點了下頭。
妯娌兩個也不多言,擲杯只略退了一步,跟隨在段三娘身後,一同趕往主屋。
上房的粗使奴婢站在門前,替她們掀了屋簾。尚未進屋,段三娘已經已經忙不迭問道:“婆母如今感覺如何?奴已經命人去延請醫師去了,婆母只管放寬了心,必無大礙的。”
說話間段三娘已跨進門內,擲杯緊隨其後,卻無心向段三娘一般說些表心意的話——卻不是她不會,而是顧氏早明顯表示了她討厭這種類似攀關係的話從擲杯口中說出來。剛一進屋便瞧見屋內黑壓壓一片全是人,幾乎宅子有幾分面子的人都齊聚在了顧氏塌前。婆母顧氏穿家常的藕荷色交領襦裙,高臥於榻,楊信正半跪在顧氏塌前黃柳木矮凳之上,殷切相詢。顧氏淚眼婆娑,只顧抓了他的手不放,楊小娘卻坐在顧氏身側的榻上,默然垂淚不語。
屋內此刻正是這麼副不言不語、兀自垂淚的氣氛,段三娘剛剛進門的那一大段,雖表了忠心,卻是驚擾了屋內眾人。婆母更是瞧也不瞧她一眼,自顧抓了楊信的手不肯放開。
段三娘緊緊的咬了雙唇,上前重新默然行禮,擲杯緊隨其後亦禮畢。楊信正跪坐在矮凳之上,見段三娘上來行禮,忙欲起身躲避,然而剛一動身,卻被顧氏拽著攔了,“二郎,別動,我心悸得很,就這樣伴著我,別動。”
楊信只得向段三娘歉然道:“三娘莫怪。”
段三娘目視顧氏,聞言只略一點頭並不答話。擲杯在一旁禮畢,低聲問道:“一早問安之時婆母還無恙,怎麼突然便如此?可是有什麼不長眼的亂嚼舌頭惹了婆母不成?”
“我身邊倒沒有那不長眼的,”顧氏冷冷笑道,“年紀大了,偶爾失察,誰料這心悸之症倒是難料的。”
信郎見此緊握了顧氏的手,“阿孃莫急,醫師想必即刻將至。”
忽而屋外廊下候著的侍兒齊聲嚷嚷起來:“醫師來了!”楊信忙急道:“請趕緊醫師進來!”早有婆母房中的三等婢女掀了簾,卻是楊自珪的妾侍楊氏搶先迎了上去,“醫師,快替夫人瞧瞧,怎生這病症發作的如此之快,令人如此猝不及防!”
那時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稱做夫人的,必是五品官的正妻方能被如此尊稱。以楊府如今的狀況來說,顧氏並當不上此稱,楊氏此語抬了顧氏的面子,卻將那醫師哄了一跳。然而那醫師行醫多年,各色人物見得齊全,片刻便已豁然大悟,亦不以為意,更深知救病如救火一說,生怕耽誤了醫時,並不寒暄,只低了頭,隨婢女進得屋內。
此時在禮教大防上並不甚嚴密,顧氏又有了些年紀。楊信怕醫師隔了帳子屏風瞧不仔細,乾脆命粗使婢僕撤了屏風。一屋子的女眷有那面皮薄的自去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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