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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連庭院裡的大魚缸,抄手遊廊,地面的青磚都都清洗一新,一連幾日,院裡樹木花草都剪過枝,只等吉日搬傢什,鋪蓋。
何氏在家一邊照顧幼兒,一邊要打點各房裡搬到新宅去的東西,逐個登記上冊,再把留在老宅的東西單錄一冊,卻比姚氏還要忙些。
廷瓏原先管著研究所裡瓷器檔案,分類,登記,造冊原就是她的本職工作之一,於是常在旁邊參謀。何氏只當廷瓏在婆婆身邊聽的熟了,以為張家管家的規矩就是如此,樣樣聽從,倒也弄的井井有條。
姚氏回家見了也誇瓚哥媳婦兒妥當,有才幹,辦事老練。又看到廷瓏房裡打點的冊子比餘下各房加起來薄的不多,翻開一看,從桌椅板凳,至香囊手帕一一在冊,難為她怎麼積下這麼些的東西。笑道:“我的乖兒,這是給自己個攢的嫁妝不成,只差聘書就可以裝箱了!”說的一屋子人都笑起來。
廷瓏也知道自己得失心太重,雖然過了幾年不虞匱乏的安逸日子,自以為清雅了不止一點點,可危機感還是不能完全消失。
她大學離開家獨立生活,樣樣自己打理,每月的生活費小心安排。等到上了班,有了工資,又想著補貼家裡,存首付,日子到底過得小心翼翼,不曾快意人生。想到這,又覺得可惜了院裡的那株老梅和草莓地帶不走,那老梅比一般梅花紅上兩分,香上三分,一進二月就暗香襲人,草莓地從四月一直結果到十月,常惹來蜂蝶翠鳥到此一遊,原先只種了幾棵,誰知這東西自己枝蔓了半個院子,若不是中間有青磚的甬道擋著,沒準一個院子都叫它佔滿了。
張英下朝,何氏就帶著廷瓏行了禮回房去,姚氏跟張英商量著選了下次休沐的日子搬家。張英又想著還有一事——廷玉原本在姚家家塾與親戚子侄一發上學,孟端衚衕裡姚家不甚遠,又請的才德具高的先生坐館,自廷瓚都是在那裡附學。如今搬到西安門內,去那裡上學就極不方便了。再有,廷瓏眼看六七歲了,也認得幾千字,正要找個先生正正經經的開蒙,梳理所學,兩人商量著就決定聘個有見識的先生在家授業,指點廷玉和廷瓏功課。
姚家家塾裡的先生聽說廷玉要家去唸書,十分不捨,知道還未請先生,薦了一個年高的老儒來坐館,只說十分高明,不至誤了廷玉的前程。
張英著人打聽了,風評甚好,親自帶了廷玉去請這位盧公麟先生。
老儒生已得了訊息,知道要教的是禮部侍郎家的公子,年紀還小,也不急著進學,就十分願意。如今張英親自來請,更是覺得有臉面,及至聽說還要教個7歲的女學生,心裡又添了幾分躊躇,等到說,功課不限多寡,只為明理。又想:“官宦人家的小姐,略認得幾個字管家用罷了,就教教也無妨。”於是欣然答應了,約定下月初一開始授課,連家下一齊搬到張府。
過幾日,等到張英休沐,請了行腳,自家管事僕人監管著搬了家。東西都裝箱上著冊,送到新宅,再對著名錄,各房領各房的器物,一連兩天,收拾的妥妥當當。
廷瓏被安置在後面小姐住的罩房裡,那罩房共有八間,她房裡伺候的吳媽跟大丫頭蓮翹,兩個小丫頭紫薇,紫藤一同搬了進去。罩房和正房之間有遊廊相連,當間是個青磚鋪地的空曠庭院,甬道兩側擺了兩溜青瓷大缸,養著姚氏叫從老宅荷塘裡捉的錦鯉。
廷瓏見這麼大的一個院子裡空空曠曠,就想起她那草莓地來,只可惜新鋪的青磚,姚氏定然不肯,就心裡琢磨不住:“不是為了防著她折騰吧,看來,姚氏還是很瞭解她的。”
這段時間,姚氏一直忙碌,也不考察她的功課,她就沒事的時候到書房去找兩本書讀,也不曾正經寫過大字。想到再過三天,先生搬來就要開館,怕到時候露醜,忙叫蓮翹開箱拿筆墨,伏在案上,臨摹碑帖。幾日沒拿筆,手都生了,一連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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