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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個開始,他必須學會習慣。
“你們,都是高手,都是東門的高手!但是,在未來的一個月裡,我要你們記住,你們,只是一個數字!”
季華鳶看著自己烏黑的袖口用銀線刺上去的“十四”兩個大字,和其他二十三位選拔者一起挺直脊背,大聲喊是。
這裡是東門選拔營。正在訓話的,是季華鳶的老熟人了。翟墨站在二十四位新人面前,刻意避開了季華鳶的目光,眼睛在前排人身上巡視一圈,回身指著身後一字排開的四位武師道:“這四位,是你們未來的老師,也是你們未來的考官。同你們一樣,四位武師只有代號,沒有姓名。花豹擅近身搏鬥,長蛇擅秘密追蹤,朱雀擅輕功暗器,飲笙主醫主毒。”
飲笙……季華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最右邊的武師吸引。一個格格不入的名字,一副格格不入的面孔,不似其他人冷厲兇狠,鋒芒畢現,反倒是一臉的淡漠。季華鳶記得這四位武師下午的座次,應以飲笙為尊。這倒是無甚意外,他知道,北堂朝向來是格外尊崇醫者的。尤其是這樣一位,會用毒的醫者。殺人手段救人心,季華鳶肅然起敬。
“在這三十天中,你們會接受接二連三的考核。三十天後,能和我一樣名正言順地站在王爺身後的,只有一個人!”翟墨亮出殘酷的選拔規則,季華鳶聞言,只覺胸中血氣奔騰,雙拳不由得握緊了。
“被淘汰,並不會影響你們的其他評價,從第幾道門來,給我回第幾道門去。回去後,照樣是高手。但是!”翟墨上前一步,終於對上了季華鳶的眼睛,大聲吼道:“只有留下的,才是真英雄!想留下的,就給我挺住了!”
“是!屬下誓不辱命!”
翟墨再一次巡視他們,片刻後,終於拍手解散——“十四號留下,其他人休息。”
意料之中。
季華鳶揹著的手幾乎沒有松過,他本本分分地盯著自己的鼻尖原地待命,直到最後一個武師離開了屋子,才終於抬起頭,松下手臂,臉色無半分異常:“墨。”
翟墨沒有回應,只是看著他:“王爺知道你回來了。”
“我知道,他早晚會看名單。”
“你就不怕,他殺了你?”
“我不怕。”季華鳶抬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精巧的玄色瓷瓶,遞給翟墨:“哪日王爺要是真被我煩透了,要人拖我出去砍了,還請你顧念往昔情分,給我留個全屍。”
翟墨一記白眼翻過去。這人這嘴上的功夫,倒是一點都沒荒廢。他接過藥瓶,開啟塞子輕輕一嗅,皺眉:“鶴頂紅。”
這不是問句。季華鳶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翟墨見眼前人是鐵了心了,終是嘆了口氣,也鬆了口氣,將瓷瓶還給季華鳶:“王爺要砍你,只怕是刀還沒碰到脖子前就反了悔。我要是提前給你吃了這鶴頂紅,王爺就要砍我了。”
季華鳶笑了,把藥重新藏好,卻是很快斂了笑意:“他現在,是不屑殺我。隨我折騰,是懶得理我。你不用寬我心,我懂。”
翟墨的鞋頭上不知何時沾了些泥土,他低下身去輕輕撣了撣,抬頭道:“王爺並非冷酷之人。但是,恕我直言,王爺說了不留你。華鳶公子,你要留下,這條路會很難走,前面看不見希望,也沒人能幫你。”
“我知道,我知道,”季華鳶還是笑,笑得眯起眼睛:“洛川雲氏二公子,民間都已給他封了北堂王妃了。北堂朝這一顆心,早就找到下家了,哪裡會為我這宵小之輩留著。”
“你心中這般絕望,為何還要回來?”翟墨終於忍不住,問出心中疑問。
“我?”季華鳶輕聲重複著他的問題,緩步踱到牆邊去,抬頭看著屋頂上巨石的紋路,輕嘆道:“師父說我與他緣未盡,說不久後的西亭之戰,我應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