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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友誼賓館,麻煩了。」
業皓文看看我,看看後視鏡,說:「不太記得了,沒多少錢。」
他手腕上的手錶可能還比這輛車貴,對他來說,又有什麼是值很多錢,又有什麼是值得他記住的呢?
業皓文又說:「你們住友誼?」
阿檳清了清喉嚨,說:「我們公司安排才住的友誼賓館。」
業皓文笑了笑:「你們是同事?」
阿檳遞了張名片給他,業皓文瞥了眼,丟進我抱著的裝藍莓派的紙袋裡,說:「哦,不是同事啊。」
阿檳道:「我們公司來團建,每半年來一次,說不定過幾年我就調過來,長期待在這裡了,融市挺好的,居住環境,生活格調都不錯。」
「房價也不錯。」業皓文說。
阿檳道:「應該和吉隆坡差不多吧,我在吉隆坡住那種高階公寓,頂層套房,電梯入戶,一個月劃下來人民幣也就萬把塊。」
業皓文微笑:「單身是還好,以後結婚,要是還要了孩子,教育是很大一筆支出。」
阿檳乾笑,不接話了。我撐著臉,靠著車門,無話可說。
過了跨江的橋,到了友誼賓館大門口,我說:「就停這裡吧,麻煩你了,謝謝。」
業皓文在馬路邊停下,我和阿檳下車,穿過進門的小花園,在一排冬青樹叢邊說了會兒話,我們約在吉隆坡見,或者半年後見,我就走了。
業皓文還沒走,車停在先前放我們下車的地方,人站在車外,靠著車門抽菸。我看到他,前後張望,想找另外的出路,業皓文沖我抬了抬手臂:「秀秀還住在你那裡吧?」
我點了點頭,往後退。業皓文又說:「你微信轉帳給我的錢算什麼意思?」
我硬著頭皮過去,說:「王阿姨的錢。」
業皓文說:「就當我做慈善。」
我說:「不用了。」我把褲兜裡所有錢都掏出來,放到他的車上,說:「那些應該不夠,再加點。」
業皓文皺起眉:「馮芳芳又不是你媽,我願意請人看護,你管不著吧,再說了就算是你媽,我發善心,請看護,你也管不著啊。」
他把錢塞回我手裡,戳了幾下手機,朝我努下巴,我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了,他打算把錢轉回來給我。他說:「你加一下我,加回去。」
我說:「就這樣吧。」
他說:「那銀行卡,支付寶,給我一個什麼吧。」
我不耐煩了:「我說了就這樣吧。」
業皓文的臉色陡然變了,一副接到孫毓的電話的樣子,不知所措,還帶點委屈。我不要他的錢反而是委屈他了,因為他的優越感無從滿足?我更不耐煩了,要走,他喊住我,問我:「剛才你幹嗎說我們不認識?他不知道你做什麼的?」
我說:「好再來被人舉報,歇業了。」
業皓文說:「那你更需要錢了吧?」他急著補充,「我真的不用這些錢。」
我笑著說:「我知道你不差錢,我雖然差錢,但是我視金錢如糞土,我去好再來工作是為了滿足性慾,你滿意了吧?」
業皓文閉緊了嘴巴,眉頭依舊緊鎖,瞟了我一眼,目光謹慎。我攤了攤手,任他看,我還有什麼他沒見過的?別說是穿著衣服的我了,我的裸體,他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他還指望再看出點別的什麼?
但他還是打量我,從頭到腳,從腳到頭,打量完了,他說:「行吧,你改頭換面,那就不舊事重提了。」
他說:「那你現在還住老地方?要回去了?」
我點頭,點完頭又搖頭。
「上車吧。」他開了車門,語氣不容拒絕。我往前一指:「我走走。」
「走要走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