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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大門。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麼多年裡我雖身在外地,卻由於“波司登”在北京和北方的市場影響力,高德康這人從來就沒有在我的視野裡消失過。每每看到他在中央電視臺節目和各種新聞裡出現時,我總是默默地為這位同鄉高興。以前坐在飛機上,總能看到座椅靠背上的“波司登”廣告飾品,如果有同行者,我一定會告訴他:“波司登”就挨著我老家……
像“波司登”一樣走出來的隊辦企業,是七八十年代蘇州地區的一大特色,幾乎每個鄉村都能尋到這樣的典型。假如你有機會到今天的蘇州走一走,當你看到一些規模頗大、仍在鄉鎮那塊土地上紮根的企業,如果感興趣去問一問該企業的歷史,你會發現它們幾乎都是當年的社隊企業演變過來的,而且走的路,跟高德康的“波司登”十分相近。
萬里長江進入吳淞口的入海口前,有一個地方開始出現分叉,一望無際。除了最大的崇明島外,還有數個珍珠般的堆沙沉積島嶼,其中緊靠大江南岸有個雙山島,現屬蘇州地盤。站在小島上往前看,可見剛剛通車不久的十分壯觀的“蘇通大橋”;往後看,便是江陰長江大橋。兩橋之間隔著一塊帽子形的土地,那便是張家港市。歷史上有關長江下游的故事在這塊帽子形土地上發生得比較多。
我在這個地方發現了一個叫“長江村”的江邊小村,這裡的故事正好與我所要寫的蘇州當年的鄉鎮企業之路十分吻合——
“長江村是過去的長江大隊改名過來的,長江大隊始於1959年。現在全村共有7200人,2004年前是3500人,因為前些年合併了周邊一個村,所以村上的人口總量增加了一倍多。”老村長鬱全和告訴我,“長江村過去很窮,上世紀50年代土改時只有一家評上地主成分,就是這個地主其實家裡也只有幾十畝江邊薄地。但我們村上卻有80個海盜,富人是不會當海盜的,吃不上飯、又沒地種的人才去江上乾土匪的活,可見長江村的過去是什麼樣……” 。。
第5章田埂上點燃的熊熊烽火(7)
“但我知道現在你們長江村了不起啊!總資產超過20億元了!”從蘇州市政府那裡我早聽說了長江村現在是蘇州“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幾大典型之一。
老鬱笑了,說:“這得從我們發展鄉鎮企業那會兒說起。”說完,他朝身邊的一位漂亮姑娘說:“你給何作家當翻譯吧!”
其實要說長江村與我出生地也就二三十里的距離,但他的話確實有近一半我都聽不懂。這是我所遇到的身邊要帶“翻譯”的三個蘇南農民幹部之一,其餘兩人分別是吳仁寶和秦振華,但我和吳仁寶、秦振華對話時用不著“翻譯”,他們的話我基本能懂,然而鬱全和老村長的話實在讓我難辨——這也證明了鬱的老家其實也是一個“移民地”,尤其是靠近長江邊的村子,許多人的祖先也非吳王后裔,他們有的是直接從海上或長江北岸闖蕩到江南的。老鬱說他的祖輩就屬這一類移民。這也讓我明白了一件事:在吳地蘇州,像張家港人那種敢作敢為的性格,其實可能更多地沿襲了他們祖先的非吳文化血緣。只是歲月漫長,使這些外域的流浪之人漸漸被平和溫柔的吳地文化所薰陶,才使得他們的後代徹底與吳文化融合,成了地道的吳人,然而一旦有機會自我發展,他們血脈裡的那種豪放和敢為的性格便會自然而然地迸發出來。長江村的變化可謂是這種典型中的典型。
這一切都是從老村長鬱全和手裡開始發生的。
“我是1975年開始正式當大隊長的。當時有15個生產隊,1147畝地,平均每人只有4分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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