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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約莫兩刻,顧選侍匆匆趕到了棲鳳宮來。傍晚時分,又有朝臣到紫宸殿議事,顧鸞瞧著一時散不了,就先回純熙宮用膳去了。
回到純熙宮她剛落座,綠暗挑簾進屋,上前福了福:「娘娘。」
顧鸞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有話直說。」
綠暗便稟了棲鳳宮傳顧選侍過去的事,說到末處,聖意愈發地低:「顧選侍到現在都沒回來……快兩個時辰了。奴婢想著別是因為白日裡您去了啟德宮,皇后娘娘遷怒到隨居宮嬪頭上……」
「不會的。」顧鸞淡聲。
若傳去的陳昭容、閔才人,綠暗的猜測沒準兒是對的。可既是顧選侍,那就不可能。
這回的一眾新嬪妃,皇后最看好的應該就是這位顧選侍。若不是太后出面壓了眾人的位份,顧選侍又正好出身不高,定下來的封位應該也不止於此。
清楚這些,顧鸞便無心為此多費什麼神了,總歸不可能去棲鳳宮要人。
顧鸞於是心平氣和地讓人去傳了膳,用完膳就陪著兩個孩子玩。兩個孩子都快滿周歲了,前幾日先後抓住了走路的要領,就開始晃晃悠悠地到處走。楚稷最愛趁他們走路時繞到他們身後,冷不防地把他們舉起來,弄得他們又笑又叫。
而她自問沒有他那麼幼稚。
她只喜歡在他們晃晃悠悠走路的時候拎著裙子在他們面前跑來跑去,欺負他們小短腿跟不上。兩回之後他們就懶得理她了,隨她自己開心。
紫宸殿,君臣議起要事總要花費不少時間,楚稷就讓御膳房備了膳,自己在內殿簡單地用了些,幾位朝臣也去側殿吃了些許。
用完膳又議了半晌,幾人總算告了退。楚稷望了眼天色見已然全黑,就問:「阿鸞是不是回去了?」
「是。」張俊躬身,楚稷就起身往外走去。
離純熙宮不遠的宮道上,顧選侍默不作聲地立在一旁,似正望月,直至宮女急急跑來:「來了!娘子……皇上往這邊來了!」
顧曦忙理了理衣裙,不急不緩地往純熙宮走去。
她知道,自己最大的好處就是和佳妃生得三分像。不僅容貌像,身形也像。
打從進毓秀宮的第一日,眾人便覺她憑著這份好處必能得寵,連皇后也這麼認為。可她思來想去,卻與他們的想法並不一致。
佳妃又不是沒了。人就好好地在那裡,正值年輕貌美之時,膝下還有兩個皇子。
――皇上憑什麼還需要一個長得像的放在身邊?
除非她能劍走偏鋒,將這份好處發揮到極致。
顧曦於是細細地打聽了佳妃的穿著喜好,有意在幾分相同裡做出不同來。
佳妃清麗,她就艷麗。佳妃素日溫柔,她就做出幾分嫵媚活潑。唯有這樣才能讓皇上眼前一亮,憑著對佳妃的情分來探究「佳妃」的另一種模樣。
不多時,顧曦走進了純熙宮宮門。
稍稍往裡走了兩步,她就停了腳步,背對著宮門微微抬頭,仍是舉頭望明月的樣子。
這個距離,離正殿既不遠也不近,殿門口守著的兩名宦官猶豫了幾番,終是沒上前過問。
楚稷邊往純熙宮走邊想事。因有上一世的記憶,他對眼下的政務大多心中有數,總想將上一世辦得不好的事情做得更好。如此便總有些新的煩惱,單是如何說服朝臣這一項就足以讓人頭疼。
如此走進純熙宮宮門時,他也心不在焉。餘光掃見夜色中亭亭玉立的背影,楚稷不及細辯,下意識啟唇:「阿鸞!」
幾步開外的背影一滯,繼而回過身,怔怔地望他一眼,深深福身:「臣妾明月閣選侍顧氏,見過皇上,皇上聖安。」
楚稷不由怔忪,兩名宦官好巧不巧地也入了宮門,低低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