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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他語聲落地,有純澈光采從念卿眼底掠過,湛瑩的眸子幾乎奪去身後燈色。
不錯,從此她是洗盡鉛華的沈念卿,再不是浮華環繞的雲漪。旁人不明白的心思,唯他能懂,唯有霍仲亨懂得沈念卿——男裝素顏非為奪人眼目,只不過,是她揮別過往的一點心跡。
念卿笑了,款款步下階梯,將手交到霍仲亨掌心,任他將她挽在臂彎。
副官許錚和侍從長郭培中俱是軍服鮮亮,率六名高階侍從早已候在門外。霍仲亨座車的白底紅字一號已換為黃底黑字一號'1',警戒車輛在前開道,侍從車輛隨後,雪亮車燈齊齊開啟,一行車隊儀仗鮮明地駛出督軍府。
這樣的陣仗是念卿不曾見過的,往日她只同他出席非官方的交際場合,而正式宴會上,以她的身份是不合宜的。念卿靜默下去,側目看窗外景物飛逝,心緒無端迷離。手上忽覺一暖,被他緊緊握住,他的拇指從她光潔修削的手指上摩挲而過,竟停在了無名指上。念卿心上沒來由一緊,回頭看他,卻見霍仲亨微闔著眼,似在深思又似心不在焉,並未看她一眼。
整天昏睡著,果真是睡迷糊了,竟想到哪裡去了。念卿側首一笑,彷彿覺得有沙子攙進身體裡,粗礪地磨在某處,分不清是不是痛。下意識去揉眼,卻覺出真有沙子,怕是從車窗外吹進來的。霍仲亨見她低頭揉眼,便伸臂攬過她,俯身小心吹去沙子。念卿眼裡紅紅,有淚水湧出來,霍仲亨一面笑著,一面拿手帕給她拭淚,那淚水幾番拭去卻又湧了出來。他頓住,抬起她下巴細細審視,見她眼裡有淚,唇邊卻帶笑。
“怎麼回事?”霍仲亨眉頭緊蹙,“又是什麼惹你不痛快,不痛快就說出來,哭什麼?”什麼心思被他直來直去地嚷出來,都變成沒意思了,念卿窒了片刻,不由笑起來。霍仲亨見她這樣笑,越發不安,耐著性子問,“是想你妹妹,還是擔心別的?”念卿抽出手笑道,“別胡猜,沙子迷了眼罷了。”霍仲亨看看她,轉頭悶聲不語。車子拐過一個轉彎時,他驀然啊的一聲。司機一驚,慌忙減速下來,見霍仲亨擺手示意無事,才又繼續駛前。
霍仲亨挑眉笑看念卿,似終於猜透了極難的謎題,“你在氣顧青衣那回事?”他就這麼大大方方將顧青衣三個字提起來,倒叫念卿啼笑皆非,明知他想差了,卻偏不否認,倒看他要說什麼。霍仲亨哈哈大笑,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一緊,反倒問她,“既然知道這回事,為何不直接問我,你又不是那等小心眼的女人。”念卿啞然瞪了他半晌,終是無奈而笑,“你同什麼人做什麼事,總有你的道理,我又為什麼要問。”
“嘴硬!”霍仲亨笑斥她,“我不信世上有全然不吃醋的女人。”念卿靜了一下,淡淡笑道,“那麼,等到新人換舊人那天,我再吃醋不遲。”霍仲亨搖頭笑,將她攬得更緊些,“念卿,你的毛病就是心重,什麼都不往好處想。”
彷彿果真是這樣,許久以來,她已習慣了事先想好最壞的可能。念卿低頭不語,良久才淡淡道,“你想偏了,顧小姐那回事我還真未細想過……當時只道是末路,也就無心理這閒事。”
霍仲亨沉默片刻,想說什麼,卻只嘆了一聲。原本,他沒指望她怎樣,也不認為她應當堅貞不二。盡忠效死是男人的事,小女子辛苦求存已屬不易,是個男人便不該卷她進這渾水裡受累。薛晉銘旁的還好,惟獨這一件,他是不原諒的。
只是,他未想到,這個女人偏就堅貞不二,偏就肯為他捨命。他一直都看低了她,直到那一刻,他的念卿光芒四射,奪盡眾人風采,比任何人都高貴。當她說,“從前是,一直是”……他便知道,傾此一生也不足以報她了。
“不,你不知道。”念卿平靜地抬眸看他,迎上他深深目光,“你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