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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飛機上。
孟煜早早地拿著毯子和眼罩睡覺,剩鄒琦和許威兩個人交談。
“今天做得有點過了。”鄒琦給許威遞了杯香檳,“就不怕他報復你?”
“瞅你一直沒吭聲,老子就知道你要這麼說。”許威從他手裡接過高腳杯,“惹他怎麼了?我就喜歡惹他。”
他拿起毯子邊展開邊說:“再怎麼惹他還能翻出多大的風浪來?費老頭子這幾年在歐洲看病,費氏讓我爸管著,集團就算現在改姓許也沒人敢知會老頭子一聲。費薄林?老子碾死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不就是他媽的骨灰嗎,我對他已經很客氣啦。”
激怒費薄林對許威而言確實沒有任何好處,但也沒有壞處。常人總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許威不一樣。
在侮辱費薄林這件事上,許威一向樂此不疲,從五歲到二十歲,一次都沒變過。他的眼中,折磨羞辱費薄林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因為想做所以就做了,不用考慮任何後果。
當然,前提是他心裡有底。費薄林要是有那個報復的能力,他也不敢這麼囂張。
現在費老頭子昏迷不清,費氏的命脈都給許家人管著,許威自認是唯一一個能聯絡上費薄林的人,千里迢迢飛這一趟不過是為了讓費薄林知道林遠宜生前過得有多慘,更重要的是,讓費薄林記住,造成林遠宜這麼慘的人不是許家,是他自己的爹。
父子離心是許威本來的目的。至於得罪費薄林——順便的事,反正費薄林在他眼裡就是一條河溝裡的魚,再蹦也翻不到費氏這片海里。好好折辱從小到大都自視清高的費大公子對他而言是最爽快不過的取樂方法。
鄒琦看著許威慢悠悠喝了口酒,笑著問:“你就那麼篤定費家的人拿你們沒辦法了?”
“不然呢?費薄林現在顧不上恨我們許家,他最恨的是他爹。就他那個臭脾氣,見了費老頭子還能平心靜氣坐下來說兩句話都算我輸。”許威拍拍鄒琦的胸口,“老頭子的律師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敢亂動,集團裡邊連你們姓鄒的都歸我們姓許的管,費家啊——要到頭啦。”
說到鄒家,還得扯回幾十年前。當年費薄林父母白手起家,創辦公司初期鄒氏出了很大的金錢人力,可以說是費氏最老的一支股東。可後來鄒家嫌林遠宜管得太多,權力太大,不知道誰出了個餿主意,為了趕走林遠宜,給費父介紹了新的女人——也就是現在的董事長太太,許威的姑姑。
那些年從合作伙伴,到家裡上下,所有人都瞞著林遠宜。
哪曉得鄒家趕走了豺狼又來了虎豹,林遠宜離開了費氏,費父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許威父親掌控費氏以後非但不比林遠宜寬厚,諸多事情做起來還更有兩分陰毒,一味地想扶植許家的人。鄒家本來就沒人會做生意,林遠宜在的時候便只會吃分紅,那時還總覺得自己家不被尊重,如今許家的人摻和進來,鄒家一次次被瓜分利益讓渡股權,十幾年前原本在集團能跟費家平起平坐,眼下漸漸地只有巴結許家的份。
戎州是孟煜的老家,孟煜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呆在這兒。可鄒琦不是,鄒琦是土生土長錦城人,小時候大多呆在國外,家裡這幾年越來越不行了,他才回來。許威說要來戎州一趟,讓鄒琦跟著,鄒琦照樣是一個多的字也不敢說就來了。
許威說話口氣大,從來不顧及誰的臉面,拍著鄒琦的胸口,就差把“你鄒琦也只是我許家的狗”這句話擺臉上了。
鄒琦只是笑笑,放下酒杯看向窗外,眼底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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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吧。”他拍拍許威的肩,“最好把費薄林踩透了,別讓他起來。否則……”
許威戴上眼罩懶洋洋地問:“否則什麼?”
鄒琦哈哈一笑,開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