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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衝出來，把佛朗哥推到一邊。託尼的塊頭比佛朗哥小很多，兩腿粗短，走路的時候扭屁股的樣子很怪異。他徑直走到傑克跟前，用食指指著傑克的臉。

&ldo;好漢，我來告訴你這裡的真實情況，&rdo;託尼咆哮道。&ldo;這官司已經花了我至少十萬了，我還等著清帳呢。你聽清了嗎?你別來攪和。順其自然，別搞什麼屍檢。你明白嗎?&rdo;

&ldo;我就不明白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rdo;傑克說。&ldo;你可以找自己信得過的法醫官跟我一起做屍檢。&rdo;他知道屍檢已經沒什麼指望了，不過他覺得能激怒託尼，還是挺有成就感的。託尼的眼睛本來就有點兒往外凸，現在更明顯了。他額頭兩側青筋暴露，像爬著暗色的蟲子。

&ldo;要我怎麼說你才能聽懂呢?&rdo;託尼還在大吼。&ldo;我不同意做屍檢!官司就這樣挺好。別搞什麼新鮮玩意兒，沒這必要。我們一定能整死這個傲慢的什麼管家醫生，這也是他應得的報應。&rdo;

&ldo;聽起來你對這案子不能做到客觀中立，&rdo;傑克評論道。他注意到，託尼說&ldo;管家醫生&rdo;這幾個字的時候，豐滿的嘴唇往後卷著，嘲弄之情溢於言表。傑克覺得託尼盯著管家醫生不放，像是要完成某種使命，他的言辭中有種鬥士般的狂熱。

託尼抬頭看著佛朗哥說道，&ldo;這人怎麼回事兒?像是從別的星球來的。&rdo;

&ldo;你好像害怕別人揭露事實，&rdo;傑克說。

&ldo;我才不怕你揭露事實呢，&rdo;託尼大吼。&ldo;我掌握了足夠的事實。那女人死於心臟病。要是早一個小時送到醫院就沒事了，我們也不需要在這裡爭論。&rdo;

&ldo;心臟病?&rdo;傑克開始取笑託尼的口音。&ldo;髒&rdo;這字兒的後鼻音完全被託尼吃了。

&ldo;夠了!&rdo;託尼脫口而出。他打了個響指，提醒佛朗哥注意。&ldo;把這個白痴扔進車裡，我不要看到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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