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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小廝一直面帶微笑,即便是明明白白也聽到了這番瞧不起來客的話,也仍舊是那樣一張臉孔。
這種感覺,對於還不到十歲的二郎來說,太過直觀地感受到了世家名門對於寒門的輕視。
抓著二郎冰涼的手,梁玉琢微微笑了起來,有些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站在月洞門外,不往裡走也不離開的小廝:“夫人這話說得倒是有趣。”
她低頭,看著二郎道:“寒門有寒門自己的骨氣,這世間千百萬年來,不是隻靠著世家貴族支撐的。科舉本就是給寒門的一個機會,今日有人瞧不起你,沒關係,來日你站在比他們都高的地方。二郎,記得到時候,一定要低頭看著他們。”
二郎尚且有些聽不懂,可也明白“阿姐說的話都是對的”道理,當即點了頭。
梁秦氏沒說話,輕輕咳嗽兩聲。領路的小廝似乎這時候才想起自己的事,忙笑了笑,唱道:“梁家姑娘到……”
盛京當中,姓梁的人家不少,當官的也有。可有家世背景的大多喊的是某某府,到了梁玉琢這兒,沒個身份,便只能這麼喊上一嗓子。
梁玉琢也不介意,一腳踏進月洞門,抬眼看向院子內四五成群坐在一處閒話家常的夫人姑娘們。
都是名門閨秀出身,這些夫人姑娘們隨便哪一個站出來都能叫人眼前一亮。然而梁玉琢往院內這麼一站,卻似乎眨眼間奪去了旁人的目光。
有人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廣文侯夫人身旁的開國侯夫人馬氏。見她滿眼驚惶,便知這一位也叫梁家姑娘也怔住了。
誰都知道,開國侯府的大公子早年就從家中離開,雖然沒分開,可也過得是兩家人的生活。這次天子賜婚,開國侯府儘管再不樂意,也只能咬牙接旨,幫著準備聘禮,只是要問起馬氏對繼子媳婦是什麼想法。怕不過就是看不起,不上心,不樂意了。
在座的都是名門出身,梁玉琢身上那條繡著暗紋的象牙白綾羅裙,外罩的碧青色褙子,以及戴著的那副頭面,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貨色。再去看她的容貌,膚色並非是想象中的暗黃或者黝黑,反倒是粉□□白的。
“這副容貌,當真是鄉下來的?”有人低著聲音,透著懷疑,“看起來和盛京中的姑娘家也無二樣呀。若我是那位鍾大人,我也選她,才不選馬家那位姑娘。”
這聲音說輕不輕,說重卻又不重,恰到好處的能叫周圍的幾個姑娘全都聽在耳裡。
她提及的馬家姑娘,自然指的是之前在鍾府門口鬧事的馬嬌娘。開國侯府因馬嬌娘的事,在京中好一陣子叫人笑話,如今再被人提溜出來同梁玉琢作對比,聞聲看向馬氏的目光中更添了幾分趣味。
馬氏的臉色好一陣青白相交,看著慢慢走到身前不遠處的梁玉琢,起身迎上前:“原是打算叫馬車去府上接你們一道來的,只是不湊巧,只剩一輛馬車的載不過。”她伸手,將梁秦氏的手握住,臉上堆滿笑容,“想來這位便是親家母了。快來,我幫親家母引薦引薦。”
馬氏實際上對於廣文侯夫人給梁玉琢送請帖的事並不知情。方才聽人說起時,心下還愣怔了一遭,隨即明白廣文侯按的是什麼主意,惱得不行。
梁玉琢對著梁秦氏微微頷首,等她被馬氏拉到諸位夫人身前,眼也不眨一下地跟上,淡笑著同夫人們見禮。
“民女見過幾位夫人,今日是廣文侯府的大喜日子,民女在此恭賀夫人。聞公子回京前曾是民女胞弟的授業恩師,因此民女特地帶來賀禮,小小心意,還請夫人代公子收下。”
論理,進府的時候廣文侯府的管事就該收走賀禮。只是不知是生了什麼心思,無人有這舉動,梁玉琢便順勢將賀禮帶進了後院。她說完話,鴉青就從身後走出,交給了上前來的丫鬟。
那丫鬟道了個萬福,轉身看向廣